上车以后窦遥把空调打开，调温度的时候听见李绪说：“窦遥，我是无所谓，但你全家都在这边，我们在外面要不要注意影响。”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懂吗。”

    所以他怎么会怕被人知？其他人早就知了，只有最亲近的那些朋友，一直把这份放不的当成纯粹的友谊。

    窦遥说：“这五年认识的同学、亲戚朋友早就知了。”

    平时那双冷漠的睛烧得通红，李绪嘴了又松，细微地在发抖。他想说话，又怕一开哽咽到说不人话，只能把窦遥越抱越。

    李绪把脸转向车窗外：“我们家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有什么可在乎的，多我妈在乎。不过她要说就说吧，要断绝关系也行，我已经受够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的时间。”

    “我在找一个叫李绪的人。”

    “我是你男朋友，在我面前你连羞耻心都不需要有。”

    李绪低，望向手里这把很贵很贵的新球拍，一时间没能发声音。

    窦遥的手顿了顿，也不抬地问：“你为什么无所谓。”

    李绪闭嘴。

    温的东西砸来，接二连三砸在手背上。他咬牙，咙忍到痛，通红的双闭上也停止不了失控。

    “知什么？”

    “在我车里。”

    何止这些，但是这几年的时间要他怎么说？

    “李绪，”他嗓音沙哑，“我本来就没有退路。”

    真的好好大了，他们俩。

    被人指指丝毫不可怕，失去前这个人才可怕。

    “什么礼？”

    李绪轻微战栗，愕然地抬起。

    李绪被这句话钉在原地，好几秒钟没回过神。窦遥车从后备厢找给他买的礼，回车上以后拿给他。

    窦遥的掌心特别。

    想这些事的时候窦遥已经没什么波澜了。大概也只有他的那些东西，那不属于他的校服，那把裂又断线的球拍，被他沉默地收藏了一年又一年，见证过他那些不为人知的压抑。

    窦遥漠然地看向车前，路灯跟月光分不开。

    窦遥淡淡地移开视线。

    原先那个住，二楼那条走廊，是他常常光顾又常常失神的地方。羽球场，飞鱼网吧，倒闭前的孟为刚棋院，他像打卡一样，一放假就会去，有时候一坐一整天，有时候又只是看一，确认李绪今天还是没在。

    窦遥说：“那礼我还是不送了。”

    “……”

    “谈恋需要的是坦诚，不是像你这样一味地讲自尊。”

    大理一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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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一天一天，一个月一个月的重复，他的病好了又犯，他这条残疾的走遍从小到大跟李绪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碰到过许多跟李绪有着相似背影的男生，失望过无数次，失眠过无数个夜晚。

    李绪微微踮脚敷衍地亲了他一秒：“嗯嗯知了，窦遥你很啰嗦。”

    “嗯，”窦遥淡声，“那就行了，我也无所谓。”

    李绪眶猛地酸涩，撇开脸呼了好几次，还是没压制住汹涌的绪。

    窦遥把他的脸扳过来接吻，但他满脸都是意，一碰就会沾到肤上。他用力往后退，挣扎间连脖都漉漉一片，窦遥抵着他不让他犟，把他肩膀摁在车窗上重重地接吻，吻到最后两个人都快要不上气，窦遥才着他的侧颊让他别哭了。

    他的转不回去了。

    李绪要死不活地穿上外，跟他一起了门。已经11月了，外面冷的，不过跟窦遥在一起好像气温就没影响。

    小的时候他们俩一起翻墙，李绪两三秒就能翻过去，动作特别捷，窦遥磨磨蹭蹭五分钟都不一定能成功。李绪翻完就在另一等着窦遥，等到不耐烦了就会趴到墙接应。窦遥把手伸给他，他握住，那时就已经是这么。

    可是这不是几天，这是五年……

    窦遥睛盯着：“这么快就不喜了？”

    “……”

    “我爸，我妈，他们也知。校友论坛我发过帖，市里几个大路也贴过寻人启事，留的都是我自己的联系方式。”

    有行人牵着狗经过，李绪稍微不太自在，窦遥却没有把手松开的意思。在这方面他的胆好像一直比李绪大，说写信就写信，说表白就表白，说接吻就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