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伍，习惯了每天联络的我们，一开始都很不好受。我会一整晚睡不好，在他固定传讯息的时间惊醒，迫症似的反覆确认手机真的没有新讯息，再忧鬱地睡去。他说，他也会在同样的时间，焦躁不安，却无能为力。」

    想起那段时光，他们同时握了彼此的手。

    「他新训第一次被允许打公共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居然打了越洋电话给我。在那之前，我们只有在彼此生日时才通电话。」

    「『学，我很好。你好不好？』一接起来，他这么说。」

    「『嗯。』这是我唯一的回答。我不敢多说话，因为知自己一开，一定会哭得七八糟。」

    看到这段对话在萤幕上现，她突然心一揪，像当时那般被戳中泪线，泪朦胧。

    「我们就这样听着公共电话不断吃掉币的声音，直到电话断了。」

    她努力呼，不让泪坏了緻的新娘妆；他似乎也察觉她的绪起伏，用拇指着她掌心安。

    「他新训恳亲之前，我把订机票的网页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在很多次想回台湾找他的衝动中，这是我最接近付诸实行的一次。多亏朋友们的帮忙，让我终于打消翘掉博士班资格考回台湾的疯狂念。」

    她放上周少新训恳亲会时，阿狼学、大飞、还有以中中学为首的s大箭队队员们代她去探视的照片。大家还很有义气地等中午周少放恳亲假离营，立刻在营区外面开视讯给她看，她放上影片——

    「学……」还穿着迷彩军服的他盯萤幕，有些担心的。「上次来不及跟你好好说话，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她立刻以过分有朝气的语调回应。「你呢？在里面会很辛苦吗？」

    「不会，作息跟以前在l的时候差不多，很快就习惯了。」他轻描淡写地，大飞则在后面笑说l的军事化练终于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只是仔细地观察着好久不见的对方。

    「……很久没看到你剃平，好像比中时还短。」她生地打破沉默。

    他不好意思地起迷彩帽，遮住真的很短的平。

    「我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你短发的样。」

    她摸摸大约齐肩的中短发。「因为最近忙资格考，没时间整理，乾脆自己动手剪短了。好看吗？」

    「嗯。」他靦腆地。「学，资格考加油。」

    「谢谢，我……」她言又止，又立刻换了话题：「你的家人今天有来看你吗？怎么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