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换别的，」晴雪放即溶咖啡，拿了一只铝箔包的，「这里有微波炉吗？」

    「是满的，是满的，我可以保证，」男忙不迭地，「我这里的金块都是从矮林那里货的，你可以放心。」

    「拜託啦，我已经三天没过一笔生意了，孩发烧在家等着钱看医生，您就当善事好不好…」男拱起手恳求，话声中带着哭音。

    晴雪刚说完，后冒一个嘠的男声：「小，小，你要买金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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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字的货架间拣选商品，再加柜台前的人链。

    「很抱歉，早餐只能请你吃这个。」冯果也买了麵包和矿泉，「像超商这类的商家，每个月用电都有限额，用电超过限额的份，电价会以十倍计算。所以里面只要用到电的设备，几乎都要额外收费，也是为了控制用电。」

    冯果回，瞄了晴雪手上的即溶咖啡和三明治，「你确定要买即溶咖啡？」

    「这会不会太离谱了？」

    晴雪看看四周，排队的民眾手中的确拿着像是麵包、矿泉之类不用加、微波或冷藏的东西。她放，从一旁的货箱挑了瓶矿泉，和冯果一起串人链的末端。

    「如果你要听实话的话，不够，」冯果说：「有人就开始用各手段，想办法到额外的电。最早民眾从外面的电线桿私自接线路偷电，但经常发生电重伤甚至死亡的事故。后来现了专业的窃电集团，从地的压输电线路接线偷电，于是政府修改刑法，把窃电的刑度提到死刑。也真的送了好几个窃电集团的成员上刑场枪决，还引发人权团的抗议。」

    她转过，声音来自一个驼背的初老男，黧黑脸上的皱纹像旱田犂的一沟，上的仔布夹克满是补绽和油垢，透一汗酸味。

    「或许该说是，」冯果说：「所以我们很少买需要加或冷冻的东西，不然荷包会受不了。」

    「七千块就好，」男张开手掌，伸五手指，「我平常就在这里生意，用完了你拿来找我换，可以折一千块。」

    结帐时冯果付了两个人的帐，领着她到一个靠近杂志架的位坐。

    冯果伸手指向超商一角的机，机旁有纸钞机，黑机上的影印纸用pop笔写着：『冲泡咖啡，每杯一百元；冲泡泡麵，每碗三百元。』

    「有什么不对吗？」

    男左右张望，再上打量了冯果片刻。才从上拿一个用纸袋包装，手掌大小的方，他手里。

    冯果打开信封朝里看了看，「是满的吗？」他抬起。

    冯果稍稍挪了指尖，机旁的微波炉机也装了纸钞机，贴在上面的影印纸写着：『使用微波炉，每十秒一百元。』

    「是方先生手上的那东西吗？我记得你说他手上的东西是『金块』，那到底是什么？」

    「每十秒一百元？」晴雪放低声音，「泡咖啡的比咖啡还贵。」

    「七千块？」冯果哼了一声，「几天前我在东区买的也是矮林的，但是对方只收五千。」

    冯果沉了一会，摺起纸袋，「多少钱？」

    那东西是黑手机大小的金属块，一拉一条用束线带绑起来的黑电线，电线末端连着方形的银金属。

    「现在规定每个人一个月只能用五十度，用电量超过的话，电表会自动切断供电。」冯果说：「三年前电力制刚上路时，原本每人每月还有一百度，后来因为发电机组和输电线路老旧，效能愈来愈差，所以一直降到今天的五十度。」

    「呃…我们要，」冯果抢先回了话，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上有货？」

    「五十度够用吗？」

    「那一般人呢？」晴雪打开矿泉，喝了一。

    冯果叹气，拿钱包，数了七张千元大钞给男。男将钱夹克就跑超商，连幕的淋在他上都恍若未觉。

    「那个男人是－」晴雪问。

    「待会再跟你解释，」冯果打开纸袋，伸手拿里面的东西放在桌上，「喏，这东西就是『金块』。」

    「或许吧，不过有好一阵，没有人敢动输电线路的脑。后来民眾开始拿『金块』在像车站、公园、图书馆之类不限制用电的公共设施偷电。政府就规定购买『金块』要向经济申请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