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a，收。灯光b，。」我边指令，边註记因应灯光，演员的位应该要怎么调整比较好。

    我试图抱持着平常心，却受到在声霖上场时，拿着笔的手心多了不少手汗。

    穿着军装的戏服，声霖的小锡兵一场便给人一威风凛凛的觉。

    可是，他屈错脚了。

    小锡兵没有的那条必须面向观眾，他却屈了另一条，导致从台看过去，不容易一看他上的缺陷。

    这是正式的彩排，不能够中途打断，我只能一面记，一面又听见其他人在讨论：「这问题他上次不就被纠正过了吗？还来！」

    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慌之中，居然换了一隻脚弯曲。

    这错得更大了。

    从观眾的角度来看，会不知他究竟有没有缺陷，还是只是单纯姿势奇怪，那还不如将错就错，总之失去的一定要是一致的。我只好又把这个错误记来。

    台上的演并没有中断，不知究竟少了哪一条的小锡兵刚被一群童话人从大鱼的中救，两方莫名地起了争执。

    「我们好心救你，你怎么不领啊！你本不知回去的路，还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

    「我才不这些！我、我可以……我一定……」

    一开始还很有气势的小锡兵，突然没了话。

    声霖低看着地板，额上的汗珠在舞台灯的照表无遗，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却还是吐不后半句话。

    我在笔记本上写「忘词」两个字，然后重重地圈起来。这在舞台上可是大忌，是最不能犯的基本错误。

    看对戏的人几乎是愣在那了，为多了一年经验的学姊，和他争执的角直接演剧本上的一个指示「肢衝突」，推了他一把。

    这是先前排练时的重段落，演练过好几次该怎么推，才能在有戏剧张力的同时，又不伤到只有一条的小锡兵，避免他重心不稳跌倒。

    照理来说，声霖该继续直地站着，甚至反过来向其他人宣示他的决心，但他却在那隻手的推力，生生地跌倒在地。

    瞬间，全场都安静了来，他跌在地上时发的声响，似乎还环绕在整个厅，留了让人窒息的回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上，他却迟迟没有起。帽的影遮住了他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

    久到对面的人都张地想着是不是该先中断去扶他起来了，他才慢慢站了起来，起来时没记得要屈起一隻脚，是等到两脚都站稳后，才缓缓地把姿态调整到小锡兵应有的样。

    接来是他试镜时最让人印象刻，也是最能会小锡兵的决心有多毅的地方了。

    他单脚了一步，颤颤巍巍地，彷彿随时都会倒。

    「就算是用的，我也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