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中午的席，喝饮料，舞，不吃正餐。周家习于中式的礼，徐家人多，各式信仰皆有，协调起来麻烦。既而地是海岛，终究依循年轻人的喜好。

    说定不收礼金，仍有不少亲戚赠緻的小礼。弥与徐柟被分派得收礼的差事，门一座墙，人就在墙待着，逢人便笑。亲人大喜之日，笑容倒是真心实意，弥尤甚。平日不怎么大笑的人，如此一笑起来，鲜活几许，辈记在心里，免不了要打听。徐柟素来朗，俊是俊，不足为奇。

    场时，有专人演奏轻快的钢琴曲，至开席了，换上一组乐队。弥生平第一次坐主桌，难言地张，糕一没吃。徐柟镇静些，在桌她的手。

    钢琴声回来了，与乐队。乐音渐重，一阵铃音响过去，奏起结婚行曲。宾客陆续起，围拢着红毯，翘首盼望。

    终于新人现，一双仙人似的，模样俏得不像凡间人。

    二人沿红毯施施而行，童在后蹦着。一切欣而灵巧。有人受气氛鼓舞，不自禁鼓掌哨。弥心底激动，要去牵徐柟的手，他大约也兴奋得恍惚了，径直将她揽着。弥抱住他，红了眶。她一向很要，罕见落了几行泪。

    新人席，家依序致词。徐父才好，天坠，徐梒面尷尬，其馀人则善意发笑；周父不善表绪，寥寥一言，回台偷抹睛。弥听得不仔细，颇有些坐立难安——她抱着徐柟的时候，与自家老妈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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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新娘换了更轻便的礼服回来，是年轻人的时间了，相互怂恿着舞。新人的好友拋砖引玉，二个大男人故作密意，稽又好玩。再奏乐，便是周缘与徐梒的责任了，不过转两圈，已然是一幅诗意的画。舞的，不舞的，都聚拢着，看得雀跃。

    年轻人自由地玩闹，辈退回座位间扯，叹有，欣有。这是他们这些天以来，最多的事，此刻吉日良辰，话题加倍地丰富。周母周围分外络，她的女儿是今日的主角，老二也勾人注意许久。有人探究弥的状况，没话找话地讲，试图将话题引到重上。周母笑咪咪的，心里一面好笑，一面不留痕地转移话题。

    小表妹偷听大人说话，冷不防上一句：「刚才，弥姊姊很动，徐家哥哥抱着她安好久。」

    大人一听，全愣住，哪个徐家哥哥？脑中浮现所有可能人选，对号拼凑。一会儿想明白了，不愿再自讨没趣，客气地散开。

    周母瞧瞧小女孩，轻拍她脑，夸讚：「这脑袋，聪明咧。」

    小妹妹笑得傻气，有无听懂，只有她自己晓得。后来瞥见不远的玩伴，溜走了。

    亲家太太那冷清一些，没有投缘的对象，话憋了半天，觅得时机挨上来。唤了声周母的小名，问：「看见我们家小的没？」

    「找我们家老二就能看见。」她笑着讲，倒是看得很开。

    妇人俩兀自笑，也不为找人，调侃成了乐趣。往后是「亲上加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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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柟与周弥是好玩的，寻找乐都很擅。原意是寻厕所，等跑了会场，发现一座园，又还听得见音乐，岂不是舞的好所。登时起了雅兴，随意地舞动起来。

    弥抱着他的脖，说：「……我妈也看见了。」

    「没事。你信不信，我妈早就告诉了你妈。」

    周弥觉得有理，竟没想过这一层。

    「那是所有人都知了。」

    徐柟笑笑，啄了她的嘴。弥意识到，他们从未一起过舞，突然很新奇。

    「要论我们没过的事，那太多了。」男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