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关係都是利益的换。曾经萧兰茝真的这样以为。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靠得就是自己的。

    他也曾在佳节独坐某家餐馆，看着成双成对的侣，看着他们逛街聊天，看着他们对坐吃饭。

    他想自己大概一辈也不可能碰上那么一个人，坐在他对面，津津有味。

    可一切就是那样发生了。

    他遇见那样的人，然后他又想，好吧，那我觉得不可能真的定来又或是兴起结婚的念。

    跟一个人，用一张纸，两枚戒指，约定一辈一生一世……，这不是很诡异吗？

    一辈这么欸，这么多可能也这么多不可能，各因素各意外，哪怕终生忠诚忠心，也难保人不会隔天突然往生。

    那他死了以后呢？

    约定的一辈还算数吗？要是因为他不在了就不算了，那人曾经的存在又算什么？曾经的与约定，那些携手共度的日又算什么？

    回忆是世界上最飘渺虚无的东西，谁稀罕一辈抓着那个过活呢？

    萧兰茝过于害怕失去，所以从不打算拥有。

    但每个早晨醒来，看见怀里的人熟睡的脸，萧兰茝都会兴起亿万个娶他的念。

    跟他约定人生，哪怕失去也抓着回忆……不，要是方寧真的死了，不是为了救他而死，那萧兰茝想自己应该也不能苟活。

    想跟他一世一生。好想好想。

    因此他此刻就跪在这里，俗的捧着大把鲜，还有一颗忐忑的心。

    「嫁给我，方寧。」

    方寧会怎么决定？

    哪怕跟一个人如此相，也难以猜测他的想法。能猜到的只有惯。

    方寧怔怔看着他，脸上表难以猜明，可他的沉默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久。

    微微的，起先微乎其微，几乎看不见，但越发用力，直到如捣蒜，不可一世的男人，那天一样的傢伙就这么跪在前，方寧朝他大步走去，将他拉了起来。

    萧兰茝丢了那把碍事的，一把抱住了他。

    「我愿意我……」

    他没再说，泪一直掉。

    那可是从没想过的事。被萧兰茝求婚。

    他以为他们会平平淡淡的，就这么过完往后馀生。

    两人携手相伴，天涯海角就这么走过。

    他以为萧兰茝说他，但不可能给他那遥不可及的承诺，他以为他的，也许烈，但不到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