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却恍然未觉地晃了晃脚，一如这个年龄的天真无邪：“老师，我不能去，对不对？”他歪了，无辜地笑着反问。

    老者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这一次没等开，便被地牢外的嘈杂声打断。

    尖利的嗓音非男非女：“就是串糖葫芦，你们给殿便是了，而今害的殿从墙摔来，若追究起来一个个都逃不开。”

    “王公公，殿怎么样了？”

    “折了，也幸而御医本事大，没让殿太痛，”那声音似是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倒也不像那位，一个小怪。”

    正说着，一阵沉沉的锁链声传来，地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人鱼贯而。

    那位老者被请了去，几人站在幼小的孩童面前，如狰狞庞大的妖怪，张牙舞爪地将他轻易抓了起来，抓到了唯一一盏天窗照来的光。

    冷白的光照在孩童苍白的小脸上，他的肌肤如透明一样。

    乔绾定定地看着，旋即睁大了睛。

    为首的摸着孩童瘦弱的右，问了句“是这儿”后，举起手腕的，重重砸在孩童的上。

    骨骼断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格外刺耳。

    孩童的耷拉来，低着，没有呼痛，甚至没有半挣扎，像是陷一片死气沉沉之中，被人随意地提着，重新扔到了黑暗里。

    那些人哗啦啦地离开了，老者不知何时又现在了地牢门，他依旧满复杂地看着角落的孩童。

    不知多久，孩童轻轻地动了动，拖着断掉的右，爬到了座位上，安静地坐好。

    他乖巧地看着老者，许久歪笑着，好奇地问：“老师，糖葫芦很好吃吗？”

    “呼——”

    乔绾猛地从床上惊坐起，大大地呼着，上与额满是汗意，好一会儿才惊觉脸上泛着凉。

    她怔忡地抬手摸了摸，竟摸到了一滴泪。

    这个梦，还有梦里的一切，诡异又可怕。

    “公主？”倚翠的声音自外间传来，带着丝担忧。

    乔绾回过神来，哑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才时三刻，公主。”

    那么漫的梦，竟然才过去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