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迟？”乔绾疑惑地唤他。

    “公主不适合那首曲。”慕迟回绝，语气略显冷，随后反应过来，温声一笑，“霜山晓曲谱复杂，且我右手恐有不便，公主不妨先学些简单的曲。”

    乔绾本就是为了和他相，弹什么曲无妨，也未曾在意，只看了他右手指尖的灼伤，笑：“好啊。”

    慕迟教她弹的是虞人，曲并不难，乔绾本就在国监学过筝，弹奏几遍便能磕磕绊绊地弹来了。

    慕迟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明明是略带忧伤的曲，她弹来却总透着丝雀跃与张扬。

    就像她这个人。

    慕迟微微垂眸。

    他隐约能猜到她这几日突然缠着自己的意思，若是真能在不打草惊蛇的况得到雪菩提，他不介意陪她一场戏。

    当然，他也不会给她其他选择。

    二人这一整日都未曾阁，午膳也是在房中用的。

    一直到傍晚，孙公公果真带来了乔恒的谕，无非就是说“圣上忧心乐公主，宣乐公主明日申时”。

    乔绾接了谕，差人送走孙连海后，再未弹琴，只是坐在慕迟边，人有些呆呆的。

    慕迟也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良久，她看向慕迟：“慕迟，我请陵京名医给你探脉那两日，并不是全无所获的。”

    慕迟神微诧：“公主这是何意？”

    乔绾抿了抿：“大夫说，雪菩提也许能治好你的不痛之症。”

    慕迟疑惑地反问：“雪菩提？”

    “嗯，”乔绾，“明日申时我会，酉时我会命夫接你到门外等着，若是顺利，我们便直接去拿雪菩提。”

    慕迟“惊喜”，转瞬却又看向她，目光着几分关切：“公主会无恙吧？”

    乔绾眨眨，继而笑了起来：“当然。”

    “那就好。”慕迟垂眸，浅笑。

    乔绾脸颊一，只觉更了，忙站起：“好了，我先回了。”

    说着，不等慕迟回应，便也不回地朝寝殿而去。

    倚翠正候在寝殿门，见到乔绾忙迎上来：“公主。”

    “药准备好了？”乔绾还未走寝殿便问。

    “备好了，”倚翠迟疑了，满忧，“公主当真要这般？”

    “自然。”乔绾走到桌前，果然看见一个不起的青瓷瓶。

    她将瓷瓶拢袖中，呆呆地看着晃动的烛火，神不复方才的恣意，反而显得恹恹。

    这瓷瓶中的药，是她五年前为了缓解的燥，私去坊间拿的方。

    未曾想本缓解不了燥，甚至只吃了一小，便惹得她辗转反侧地难受一晚，第二日呕一血才勉好受些。

    为免公主府的人因她遭殃，乔绾只寻了个走方郎中，郎中探不补药是哪些药材，但探了她拿来缓解燥的方，与乔恒给她吃的“补药”相克相冲，烈十足。

    也是在那时她才知，对她极为的父皇，每一次时给她的“补药”，并没有那么“补”。

    这一次，不只是为了慕迟。

    她也很想知，自己对乔恒，究竟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