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已备好了一切，浮元的馅料有黑脂麻的，红豆沙的，更有桃饯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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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京地南面，上一次雪，还是四年前。

    母亲在世时，总会在除夕这日为她包一碗浮元。

    慕迟眉不觉微蹙，那日她给他雪菩提时，提过“须得陪她过新正”，便算作……给她的小小报酬罢。

    正洗去手上的糕粉，便听见外面隐隐传来几声低呼声。

    乔绾从侍女手中将月白锦缎袍服及雪白貂鹤氅拿了过来，一脑地全拿给他：“自然是新衣裳啊。”

    后的倚翠掩偷笑。

    慕迟顿了，拿起一团糕粉，包好馅料，无师自通地在掌心团了团。

    “好了，别看了，先去换新衣，”乔绾推了推他，“一会儿我们还要忙呢。”

    乔绾包浮元的手艺并不好，糕粉，在她手中格外不听话，团好了也会裂开一小。

    只是浮元到底不能多吃，乔绾包了一会儿便停了手。

    乔绾拉着慕迟坐：“新正要吃浮元才算圆满，”她转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你会吗？”

    果真是不民间烟火的小公主，突如其来的雪与寒，不知是多少寻常人家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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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迟？慕迟？”乔绾凑到他跟前，疑惑地打量他。

    乔绾包得不耐烦起来，脆双手一扔到糕粉中，便算好了，扭煞有介事地看着慕迟：“把馅料团面里就好。”

    而今才知，原来旁人的新正，是要穿新衣，吃浮元的。

    慕迟看了她一。

    慕迟敛起绪笑应：“不知。”

    大齐自也要过新正的，只是……他从来都只透过地牢那个四四方方的天窗，看着皇上方一瞬绽放的焰火，仅此而已。

    乔绾不知慕迟在想什么，笑盈盈地停了脚步，说话间哈的白雾在她的睫上凝成小珠：“慕迟，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然那年她因染了风寒，府中的人被乔恒发卖不少，她也被乔恒派人禁足在房中，没能去玩闹一番。

    慕迟看着她的神，心突然像是被人用雀翎轻轻地挠了一，肺腑有些发麻，甚至肢都僵来，心神不宁。

    他从未过过新正，这样的年节，于他而言不过是数千被关押的黑暗日中的其中一日，无甚特别的。

    “对啊，以往都是这般，”乔绾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他不会，得意洋洋地笑，“没事，今日我一回先生，教你包。”

    慕迟抬眸看向她。

    “慕迟，雪了。”乔绾飞快地转，欣喜地对正在净手的慕迟叫了一声，兴奋地冲了去。

    正想着，慕迟已换好新衣走了来，月白衬的他越发雪肌玉骨，鹤氅为他添了贵气万分。

    他本以为，以她的生惯养，想来过节也只是她享福，底人忙碌。

    乔绾伸手接着洋洋洒洒的雪，目光莹亮：“陵京已经好几年未曾雪了。”

    今年却不同了。

    慕迟循声看去，只望见四四方方的门框外，一片雪白里，穿着红衣的少女站在雪中，脸颊涨红，满激动。

    乔绾笑：“新正要穿新衣，慕迟，你怎么什么都不知呀？”

    今年多了个慕迟。

    以往还住在中时，便同倚翠二人一块过，搬到公主府后，因晚上还要去宴，包浮元便挪到了白日。

    慕迟笑意微僵，看着怀中的新衣，目茫然。

    乔绾好奇地朝外探了探，随后便惊喜地发现，不知何时竟然起雪来，地面已经积了一层薄雪，府邸都蒙上一层白，原本枯损的树枝也如银条素裹。

    后来，自由了，更没什么兴致。

    慕迟迟疑了一瞬：“你要自己？”

    一个个圆的元包好，大小不一地在糕粉里了几圈。

    后来，她也便养成了习惯。

于……

    她说这话时，嚣张的虎牙又了来。

    乔绾睁大睛看着雪白的元在他剔透的指尖现，完好无损，又想到自己方才还说要教他，脸一红，小声嘀咕：“你肯定以往就学过。”

    乔绾不觉呆了两呆，眨了睛，直至慕迟唤了声“公主”才反应过来，耳垂嫣红着牵着他便朝膳房走。

    倚翠和几个侍女早已侯在一旁，也均换上了新衣。

    很快慕迟便知她为何笑了。

    慕迟停了一瞬，方才起走了去。

    慕迟猛地回神，心中升起阵阵恼怒，连带着看她脸上天真无知的表都越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