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闻叙白后，乔绾牵着无咎继续前行，走了好一段路才发觉楚无咎很是沉默。

    她不觉低：“小鬼今日这么乖？”

    楚无咎并未因“小鬼”二字反抗，只是抬看着她：“绾，无咎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乔绾煞有介事：“你才知啊？”

    楚无咎的圈倏地红了，抿低声：“绾，我一定会在学堂好好学的。”

    “嗯？”

    楚无咎抬认真地看着她：“大了，我要当天最好的大夫，将绾手上这疤消掉！”

    乔绾笑着看了手背上的伤疤，倒不介意这小鬼想得多。

    她接受这伤疤，可不代表喜这疤，随意：“你可要说话算话。”

    *

    山是大齐与兰国的界。

    而九原城邻山。

    翻过山，便是兰九原城的地界了。

    兵于九原城外的平野驻扎，兰国特意派人装了数百担炭火与米粮，送给将士们取用。

    数十名着冷银盔甲的将士骑着大，护着中央偌大的车，沿着官朝九原城知州府的方向徐徐前行着。

    司礼驾跟上车，与车窗齐平着低声：“公，回金银斋的书信已经送到知州府了。”

    车久久没有声音响起，司礼也未敢作声，只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车才传来一声嘶哑疲倦的“恩”。

    慕迟披着姜红的锦裘，手肘倦怠地支在桌几上，指背撑着太，定定地看着锦裘被烧黑的衣角，脸颊消瘦全无血。

    前火炉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意与淡香。

    慕迟仿佛觉到自己的生机在一一滴地逝，好像一个耄耋老者，对一切都再提不起半分兴致。

    曾经支撑着他活去的报仇，却在真的完成时，未能曾带给他一丝一毫的兴奋。

    慕迟错开，目光望向炭火中烧红的炭，车轧到了雪堆，不轻不重地颠簸了。

    慕迟听着车辙行过发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觉伸手抵着车窗推一隙。

    九原城刚过一场雪，外面一片冰寒，慕迟的手指轻颤了。

    目光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穿着火红狐裘的女站在外面的雪地上，手中团了一个大大的雪球，嗓音清脆笑容鲜活地对他说：“慕迟，这次你可要知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