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乔绾选了个绣着翠竹的靛青香，并在右角绣了“宛”字。

    她的绣工虽仍不好, 却足显诚意, 且这香也正如闻叙白此人, 一袭青衫，笔如竹。

    转便已到腊月初一，也是知州府宴客之日。

    乔绾这日穿着红的锦裘，绾了简单的发髻，原本想要那红珠簪，可想了想，她到底还是了翠玉簪，便由张伯驾着车去了知州府。

    她去得早些，知州府门前车并不多，乔绾给了张伯几钱银，要他去附近的茶楼吃些茶取取，转便看见秦夫人由丫鬟搀着朝她走来。

    乔绾笑了笑，走上前没等动作，秦夫人便已抓住了她的手：“宛娘，你来得倒早。”

    “秦夫人怎么亲自来了？”

    “这不是来接你？”秦夫人打趣地看了她一，拉着她便朝院走，边走边，“叙白和他那些同窗正在后院的池旁呢。”

    “他们已经来了？”乔绾诧异，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

    “一早便来了，叙白本同老爷商议什么呢，那些同窗来了后，便一块去了池，”秦夫人看了乔绾上的玉簪，“这玉簪我瞧着熟。”

    乔绾一怔，继而笑：“是闻夫送给我的。”

    “我就说，不像宛娘你往日惯的，”说着，二人已经走到前后院的廊，秦夫人的脚步慢了来，看着乔绾，“宛娘，这些话本不该我对你说，可是……”

    乔绾见状立刻了然，想必秦夫人今日是有话同自己说，才特意带自己前来的：“秦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秦夫人迟疑片刻，小声：“宛娘，你和大齐的太殿，是何关系？”

    乔绾顿了，如常笑开：“萍相逢一场，没什么关系。”

    秦夫人微蹙的眉未曾舒展：“那太殿虽生得好看，像仙人似的，可宛娘，我听闻以往这太殿在燕都时，已经纳了侧妃和几房夫人了，想来也没有几分真心，此番他行军在外，不近女许久，才会有些孟浪之举……”

    乔绾明白过来，想来秦夫人上次在金银斋碰见慕迟送她对簪，担心她被慕迟的脸以及太份所迷惑吧。

    她沉了，松了松袖，有件自中脱落。

    “这是何？”秦夫人果真被掉落在地的东西引了视线。

    乔绾忙捡了起来，掸了掸上方并不存在的尘土：“前些时日叙白曾送我玉簪，我想了想，须得回赠些什么，便……备了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