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私自去了，她应当会生气。

    而他如今越发怕她生气了，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便就此结束。

    *

    这日，金银斋已经布置妥当，又去订了一批上好的绸缎，乔绾总算得了闲。

    方才申时，夕仍挂在天边，乔绾便回到了府中。

    这段时日倚翠也随着她一同忙碌，乔绾便让倚翠先去休息，自己一人回到偏院，未曾想在门遇见了司礼。

    “司护卫？”乔绾疑惑地看着司礼，不解他不去跟着慕迟，来找自己什么？

    “乐公主，”司礼抱拳行礼过后，目光复杂，“属有话要同公主说。”

    见这几日牢中血成河，公越发冷冽，便是他们这些属们每日都大气不敢。

    公更是每夜靠着迷香睡，他不得不跑一趟。

    自回了燕都，司礼便再未唤过她“乔姑娘”，乔绾也懒得纠正，只转走到一旁的廊：“司护卫有话不妨直说。”

    司礼沉默了一会儿，垂眸开门见山：“近四年前，公便须得靠着迷香方能安眠。”

    乔绾一愣，疑惑：“嗯？”

    “公主当年离开陵京后，公便夜夜难眠，御医开了安眠的方，可很快便不用了，只得用迷香才能睡，后来在九原遇见公主后有所好转，可这几日，又用上那香了。”

    “迷香？”

    司礼解释：“是一西域荼罗，此虽是好，可药烈，若是嗅多了，只怕会伤及腑。”

    乔绾怔了，皱眉：“既是有害他为何要用？等困极了不就能睡了？”

    司礼垂去：“公用完迷香后，总会梦见公主。”

    乔绾听后微微呆了呆。

    司礼又：“这几日公又用了那香，也是为着能好好休息。”

    “什……”乔绾意识地呢喃反问，转瞬想到了什么，神微。

    她这几日对慕迟说的最多的便是要他回去好好休息，而他总是会命侍女郑重地回一句“会的”。

    因为这个？

    司礼继续：“还请公主能劝劝公，即便为了您自己呢。”

    乔绾看向他。

    司礼着：“公主往后仍需御医改善药方，若是公事，朝堂之上惯是些见风使舵的人，只怕御医也不敢再来。”

    乔绾的瞳仁动了，的确，她于中大，早便知晓这些人冷。

    若非慕迟的份压在那儿，御医又怎会每隔数日便殷切探问一番？

    乔绾抿了抿，没有应司礼，只说自己知了。

    司礼离去，乔绾静静地回到房中，神仍有些神。

    直到侍女端着药汤来，乔绾才回过神来，端起碗来将药汤一饮而尽。

    侍女这几日见惯了乔绾早晚归的疲倦，又想到太殿对她的特殊，便主动请缨：“婢以往学过跷，不若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