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恬了一气：“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因为我在医疗科普类的自媒小节目，有想一期儿科相关的，他在儿科转，我想了，过去了解儿科的况也不是不行，所以就去了。”

    “医闹的那个人，其实不是容市本地人，是从很偏远的农村来的，家里条件很苦，女儿生的时候是腭裂，老婆早跑了，他一个人打工带孩，特意攒钱到容市来腭裂修补术，只是没想到手术过程中，血呛了气，一个简单的腭裂修补术，孩却没了。”

    虞恬不去看言铭的脸，而是望向湖面：“那天是他孩的七，他什么也没了，喝了酒，冲了医院里，随便找了个诊室，选的就是郑廷付所在的诊室。”

    “当时其实上午的门诊已经结束了，只剩最后一个小患者，等他的爸爸把化验单拿回来再看一就能走了，我本来想在诊室外面等，但郑廷付一定要拉我诊室……”

    事故发生后，为了逃避，虞恬几乎从不正面提及手的事，宋香和齐思浩便也默契合。

    时间一久，虞恬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没有，本没可能就这样轻易地忘记。

    那一天里的每一个细节，在受伤后醒来的病床上，虞恬都不断反复自我折磨地去复盘，她近乎自责地在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里，不断推演，找寻着自己原本可以避开这场浩劫的证据。

    那一天叫喊、挣扎、哭声，一切的嘈杂，伴随着恐慌和惊惧，如影随形。

    虞恬的声音不自觉变得发抖，她的左手神经质地护住自己的右手：“医闹的人提着刀来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但郑廷付早就看到了他的刀，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逃了去，我其实……其实原本应该也可以逃走的，但医闹的人当时已经完全绪失控了，他见了诊室里那个孩，竟然都想手。”

    “如果我也离开，这孩怎么办？”

    虞恬回想起那一刻，仍旧是彻骨的寒冷。

    明明右手已经好了，但她却仿佛还能受到那一刻刀划来的疼痛。

    “他举着刀……”

    “虞恬。”

    言铭的声音冷静而镇定，他打断了虞恬：“不要再说了。”

    他用医者天生带有的悲悯而温柔的睛看向虞恬：“我知了，不用再说了。”

    “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言铭的声音还是带了冰冷的质，然而他的语气是温和的。

    “都过去了。”

    虞恬被砍伤后送去医院时没有哭，从icu昏迷后醒来时没有哭，得知自己的右手再也没有办法从事细工作时没有哭，放弃继续在容医大继续造时没有哭，被迫改变自己的梦想和职业规划路径时没有哭。

    但这一刻，虞恬像是迟钝而慢半拍的孩，此前因为顽劣和短视而对父母的惩罚视而不见，此刻终于意识到这些惩罚会带来的后果，才后知后觉难受和痛苦起来。

    虞恬想忍住的，但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泪已经自顾自不听话地了来。

    虞恬变得有些不自然，尴尬地咳了咳，但还是用略微沙哑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镇定地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