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这样的孩，即便动手术，毕竟要摘除一只球，未来即便没有别的问题，单生存，也比健全的孩更困难些，但不能因为我们主观上觉得孩未来生活困难，就直接剥夺她的可能呀。”

    “你知吗？顾城诗词里我最喜的一句，‘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我一直觉得这句话非常有启发意义。如果因为惧怕小灵术后仍会复发，小灵的爸爸经受磨难后还要承担小灵离去更大的痛苦，而直接放弃对小灵的治疗，那不是因噎废吗？”

    “南宋名医张杲不就说过吗？‘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医者的初心就是救助病人，不问名利，你在救治小灵的过程里，没有过作失误，没有任何技术上需要自责的地方，不在乎小灵手术失败影响自己的碑，也不想通过救治小灵沽名钓誉博取什么名声，那就问心无愧了。”

    “小灵在和病斗争中没有放弃，才能持到遇见你，我一直信，医生和自己的患者某程度上也有冥冥之中的因缘际会。你们都没放弃，才有了她活到现在的可能。”

    虞恬认真：“尽人事听天命。医生好自己应该的，就可以了。”

    “如果瞻前顾后，就止步不前了。”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小灵可能运气没有那么好，但你现在遇到的这个小病患，说不定就是个幸运儿呢？永远不要为了一次失败，就质疑自己一贯持的原则，对任何病人，还是要全力以赴。”

    在言铭的印象里，虞恬总是活泼脱的，然而此刻的她不同，少女白皙的脸上是认真的神，黑亮的睛里像是自带着光。

    她像是一颗不需要任何光线反，就能自带亮度的恒星，照亮着别人。

    言铭突然不那么迷茫了。

    他有些失笑，是了，如果瞻前顾后，就止步不前了，与其时间后悔这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不如将力用来救治更多的病人。

    生命是平等的，健康正常人的生命价值，和病患的生命价值，是一模一样的重量，在现行医术仍旧能够治疗的前提，没有办法三六九等是否应该放弃治疗的区分。

    医生不是神，不负责筛选什么人更应该获得救治，即便是世俗意义上的恶人和好人，在医生里也是同等的份——都是患者。

    医生不是神仙，没有办法让所有患者痊愈，但要竭尽所能，利用自己毕生所学，努力地去拉住一只只病人的手，像自己在选择成为一个医生时的初心一样，对得起自己上的白袍，对得起这份职业，对得起病人殷切的希望，定地践行希波克拉底誓言。

    也要学会接受，接受一些无能为力和遗憾，但不让这些无奈成为阻碍自己往前的迷雾。

    成为医生的路上荆棘遍地，充满了挫折、辛苦、误解、压力、迷茫、自我怀疑和无眠，然而还是要定地往前走。

    虞恬没有和言铭说更多理，因为简单的几段话，言铭显然已经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