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等她登门，自己不曾去，难仪王殿脸上挂不住了？

    现在既然到了门上，没有推诿的余地，快步跟着传话嬷嬷到了前院。隔着院看过去，只看见半辆车，和几个钉般伫立的随从……她整了整衣冠迈门槛，本以为仪王应当在车上，没想到他早就站在车旁，新年新气象，穿着簇新的常服，上着紫金发冠。听见脚步声回过来，那一回眸总有说不清不明的味，神，眉却缱绻。只一瞬，边浮起了笑意，松散地对着袖，笑：“我刚去了通御街一趟，回来经过麦秸巷，心里想着小娘是不是在外家拜年，到门上一问，果然。”

    明妆怔怔，然后向他行了一礼，“仪王殿新禧，我原想过两日去拜会呢，没想到今日遇上了。”

    他微扬了眉，“小娘又拿这话来敷衍我，过两日是过几日？要是我在家等，恐怕等到开，也未必能等到你登门吧！”

    明妆支吾了，“也不是，我真打算过几日去叨扰呢……”边说边比了比门，“殿既然来了，去喝杯茶再走吧。”

    结果仪王摇了摇，颇揶揄意味地说：“门就得去拜会辈，我倒想给太夫人请安，又怕唐突，闹笑话来。”

    这话说半句留半句，明妆自然听得玄机，权作糊涂地笑了笑，“那就失礼了，偏劳殿站在这里说话。”

    仪王并不在意，依旧是风拂面的样，转四看看景致，“外城不像城那么拥挤，草木多，住得开阔，我的外家也在附近。”

    先皇后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帝王家也讲究人世故，因此他每年都照着旧俗，去看望母族的亲人。不过皇与外戚，永远不能像寻常人家那样纯粹，但每到佳节，寻找安的渴望不变，这心，只有同样失去了母亲的人能够理解。

    明妆那双睛澄澈见底，她望着你，能让你看透自己的心。

    很有意思，也很耐人寻味，他望她里，忽然气馁地笑了笑，“大年初一，原本是在母亲膝侍奉的日，可我拜访完了外家，就无可去了，只好来看看小娘在不在。”

    明妆自然不会相信，一位王侯会过多纠结于对母亲的思念。当然不能说没有，反正绝不如他想表达的那么多。但她要合他的绪，拿孩的单纯来，实心实意地说：“殿无可去吗？那就在这里，我陪殿说说话。”

    回过，她冲边上人吩咐：“吴嬷嬷，让人搬两张圈椅过来，再要一张小几，奉茶。”

    仪王里的惊讶一闪而过，蹙眉笑着，看里面源源不断地运送东西来，明妆挽着画帛，站在墙吩咐，“放在这里，这里背风。”

    袁宅面南而建，风从北面来，背后有院墙遮挡，可以地晒上太。

    但这算什么呢，不宅院，在外面摆上了待客的架势，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