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透彻些……”他忽然定睛望住她，那双眸沉如寒潭，极慢地说，“小娘听过一朝天一朝臣这句话吗？弥光终有失势的时候，我能为小娘的，是加快这个程，到时候自然将弥光擒到你面前，要割还是放血，全凭小娘置。”

    如果还在纠结于他的目的，那么听到一朝天一朝臣这句话时，基本就能证实她之前的猜测了。

    天底没有无缘无故的援手，放到仪王上更是。他的和其他皇不同，他是先皇后所生，地位自然在兄弟之中最尊贵。但是这尊贵，没有得到官家的认可，更没有昭告天，那么他就需要找个有力的支，尤其是军中的力量，来帮他夯实基础。

    爹爹有旧，包括李宣凛都是他一手调理来的，陕州军上爹爹，即便主帅易人，余威犹在。换句话说，如果将她收在边，起码收买了陕州的人心，到时候仪王受拥，后有兵力，那么相较于其他皇，胜算就更一筹。

    如果他登极，一个小小的弥光还不是蝇鼠一样，可以拿来顺人。因果很好理清，剩的就是让他说真话。

    明妆站起，在厅中慢慢踱了两步，边踱边：“殿谋远虑，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很激你。我想殿需要同盟，我也愿意与殿结盟，但结盟的条件，是推心置腹。所以殿不如坦诚心里的想法，明妆愚钝，只有殿说明意图，我才知今后应当怎么。”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目光转落在自己的膝上，肘弯支着禅椅的扶手，指在鼻梁上抚，半晌才：“我说过，小娘什么都不用，只要在我边就好。”

    明妆凝眉看他，“只需要在你边，是以什么份？夫人，还是红颜知己？”

    “夫人。”他笃定地说，大概因为气氛太凝重，重新又浮起了一个笑脸，“小娘是易公女，如果只是红颜知己，太折辱小娘了。”

    他笑起来柔，明妆说不那觉，就是玄之又玄，不可捉摸。

    而她呢，疑惑的神里不自觉带着一傲，倔的小脸，甚至玲珑的鼻尖，都有虚张声势的有趣味。

    如果女孩是糕，那么她一定是酸甜的，至少不让人到乏味，于是他实心实意地说：“我年纪不小了，确实需要一位夫人，选了好久，权衡了好久，只有小娘最适合我。”

    也好，如果铲除弥光之余不委屈自己，那么对她来说就是幸事。

    “殿何时能替我办到，可否给我个准日？”

    仪王想了想：“半年，至多半年。”

    明妆的心沉淀来，半年，她知其中也许有风险，但诱惑太大，抓住弥光血祭爹娘，这个念已经足够让她不顾一切了。

    “好。”几乎只需一瞬，她不假思索：“我是个孤女，势单力薄未必对殿有助益，殿若是不嫌弃，就咱们说定的行事。我可以替殿事，家中一应杂事，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替殿料理妥当，甚至殿若需要资助，我手上有些薄产，也可以为殿打。但有一桩，我不手殿机务政事，更不会为私事动用爹爹旧，如此这般，殿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