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不好……小娘许人家了吗？郎想必是一等一的人才吧！”

    明妆赧然：“我上年刚及笄, 年纪还小, 并不着急许人家。”

    “那怎么成呢, 正是如的年纪。”唐大娘说着，上又是好一顿审视，“哎呀，小娘生得这样齐全，莫说是男，就连我都移不开睛呢。这样的姑娘，还不得百家求娶吗，别说寻常人家，就算是公侯门第 也嫁得啊。”

    一连串的恭维，多少有些令人尴尬，明妆笑得脸上发酸，只得虚应着，说大娘抬举了。

    可唐大娘还是不死心，继续打探着，“关于二郎的事，其实我们只是胡猜测，不得准。他回来这些日，除了宴饮同僚，没听说求见过哪家千金，算来算去只有易园……想是他念郡公爷知遇之恩，也放心不小娘，小娘是他看着大的，分一定非比寻常。”

    明妆起先还支应着，听啊听，终于听了这位大娘的话中有话。

    她不大明白，说着李判的婚事，怎么扯到她上来了。这唐大娘迂回打探，也不知是存着什么心。若她是李判的生母，担心儿的婚事病急投医，尚且让人信服，但她是嫡母，况且以前待他又不好，忽然之间知疼着起来，反倒有居心叵测的嫌疑。

    “大娘说得是，公爷来陕州的时候我才八九岁光景，那时借住在我们府上，我看他像自家的兄一样。后来我失了怙恃，公爷很同我，所以这次回京专程来看望我，更为给我爹娘敬香。”解释一堆，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微微挪动了，“我这回登门，是有些事想讨公爷一个主意，可惜公爷不在，叨扰了大娘半日，真不好意思，那就改日再来拜访吧，今日就先告辞了。”

    她站起要走，唐大娘忙客挽留，“快到晌午了，小娘莫如留吃顿便饭吧，说不准二郎就快回来了，再者我还有一桩事，想托付小娘呢。”

    明妆踟蹰了，不知她在打什么算盘，面上还要敷衍，便：“饭就不吃了，家中还有些杂事要置，大娘有什么吩咐只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为大娘排忧。。”

    唐大娘却又说不是什么要事，边说边拉她并肩坐，温存：“小娘，我们这阵正给二郎说合亲事，只是他脾气犟，未必听我们的。我想着，他与小娘有些，若是有机会，望小娘替我劝劝他。我虽不是他生母，但待他也如亲生的一样，自他大哥走后，家里只有他一个，将来我们还要靠他养老送终呢，难会害了他不成！他在外纵是有了喜的姑娘，没有父母之命，也算不得数……”说着复又一笑，“小娘是聪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吗？好像有些明白了，这唐大娘明着是托付，暗里是警告，大约以为她和李宣凛有些什么，这一番旁敲侧击，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吧！

    明妆正了正面，为难：“大娘，我是闺阁中的姑娘，就算得公爷照拂，这样私密的事，也不便和他说呀。”

    唐大娘听了，迟迟“哦”了声，“我还以为小娘与二郎有，不避讳那许多呢。”话赶话的说到这里，想了想，索问个明白吧，倘或他们之间真有纠葛，趁早让他们断了，将来的国公夫人不说是她娘家人，至少挑个合心意，有助益的，也是好的。

    而前这女孩儿，则矣，父母双亡，你来我往的几句话也能看来，并不是那么好拿。且密云郡公夫妇死了三年，她没有投奔族亲，光凭这一条，要想从她上刮什么油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思及此，便亲厚地握了握明妆的手，偏：“小娘，恕我唐突，我看小娘还没有定亲，不知与我们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