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笑了笑，“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我也不用你谢我，只要小娘好好的，我就对得起故去的大将军夫妇了。”

    西院也有派遣在门上的人，乍听明妆称呼来人殿，不由暗暗咋。看她把人迎了上房，邓婆挨过去问刚迈门槛的阿兔，“那人……看着好尊贵模样，到底是什么来历，不是翼国公吧？”

    阿兔“嗤”了声，“浅了不是，什么翼国公，那是当今二皇，响当当、当当响的仪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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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说好，退后一步拱手送别，明妆放了门上垂帘，对驾车的小厮说：“回去吧。”

    她的笑能染人，眸弯弯，无限缱绻。他不觉舒展开了眉心，“武将是莽夫，莽夫一怒之会什么来，谁也说不准。到时候木已成舟，吃亏的是易家人，他们不会不明白这个理。”

    他答得很快，说好，复又：“外面风大，小娘回去吧。易家人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暂且捺一阵，就当替大将军尽孝了。”

    明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真心实意地说：“我该怎么谢你才好呢，要关你总是替我善后，将来你要是回了陕州，我又得有一阵不习惯呢。”

    明妆这才放心，扒着车门说：“那明日我等你。”见他应了，才安心坐回车。

    仪王踱步过来，慵懒笑：“听说小娘府里很闹，我来看看你，顺便讨杯茶喝。”

    可车将要跑动起来，她又探了脑袋，“李判，你明日什么时候来？”

    有意外，她站住脚问：“殿怎么来了？”

    李宣凛：“明日要上朝，我散朝之后就去。”

    车往巷去了，午盏也很兴，扯了扯明妆的袖说：“有李判来给小娘撑腰，咱们还怕什么！”

    “李判也会打趣啦。”她掩，“谁说武将不讲理，爹爹和你都很讲理，我最知了。”

    赵嬷嬷顺嘴打趣，“小娘遇见了难事，一个想到的还是李判，怎么没有想过仪王殿？”

    明妆颔首，午盏上前搀扶她登车，她坐车舆说：“我在录事巷有家香药铺，隔就是上京最大的牙行。我让人给你打听打听哪里有好宅院吧，找个城里的，最好离界南巷近一些，上朝也方便。”

    这是她的小私心，就算将来他又去了陕州，到时候和他的夫人也好有照应。

    门房说是，“小娘放心，小人没别的本事，就会记人脸，保不了差错。”

    他一本正经虚张声势，看得明妆会心笑起来，知他在以他的方式让她兴。

    明妆说是啊，腼腆：“有他在，我恍惚觉得爹爹也还在，心里踏实得很。”

    这样初，风仍凛冽着，但心里却是安稳的。现在想来，面对千方百计的祖母，她难免有招架不住的时候，如果李判不在，咬咬牙，大概也能抗来。但人总有惰，忽然来了靠山，就想找他讨主意，当知他愿意替她，那后顾无忧之，就像爹爹在时一样笃定。

    李宣凛原本虽也想过筹建府邸，但并没有那么积极，如果这里住得不兴，大可以留宿衙门。现在看她很有兴致，如果真遇上合适的，建了也就建了，反正日日面对父亲的暴躁、嫡母的刁难，他也不耐烦了。

    明妆颔首，正要院，忽然听见后有人叫了声“小娘”，回一看，竟是仪王。

    阿兔鄙夷地瞥了这婆一，“咱们小娘是贵女，贵

    邓婆吓了好大一, “仪王殿？怎的仪王殿还和咱们小娘有？”

    掀起窗上的帘回看，他依旧站在门前目送，这么多年了，除了他的战功越积越，官也越越大，其他好像没有任何改变。

    明妆慢慢摇，她从未想过在这杂事上欠仪王，况且两人达成共识是十来日之前，这期间仪王倒是派人送过两回果心，但面却不曾再见过，若是赵嬷嬷不提他，她简直要把他忘了。

    因为认识了很多年，上的谢确实显得多余，明妆说：“等你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去班楼吃席。”

    车停在巷对面的树，树的枝丫上冒绒绒的一绿，愈发衬得陈年的叶焦黄。姑娘的七香车，雕车盖挂着青铜的小铃铛，被风一，漾清脆的铃音来。

    不过仍要叮嘱门房：“的人问明白是哪一房的，别让外面的人浑摸鱼潜来。”

    反正有了李判的承诺，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回到易园的时候，老宅的东西也运完了，除却多了两张生面孔，倒没有其他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