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让人寒心！孩要是没有外家撑腰，没有庆国公维护，落在这样一位祖母的手里，这辈会怎么样，我连想都不敢想。”

    明妆径直走到了易老夫人面前，好奇：“祖母，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究竟我爹爹是不是你亲生的？为什么你这样护着大伯父和二伯父，却偏偏对我爹爹冷血得很，难就因为他没有生儿，你瞧不上我这个孙女吗？”

    明妆说不打，“我早不拿他们放在心上了，接来咱们就等着，看禁中怎么置她吧。”

    这易老夫人不好回答了，要是承认了，岂不是坐实了她不待见这个孙女吗。

    既然接去没有商谈的必要，便不再逗留了，吕大娘起告辞，明妆将人送到了门上，愧怍：“家一地，让大娘见笑了。我的婚事，其实无足轻重，只要不伤了辈们的心就好。”

    当然明妆也并不需要她回答，转对柏嬷嬷：“扶祖母回去休息吧，为我的亲事劳了半日，该好好歇一歇了。”

    是啊，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且不是没给祖母选择，不说极力促成婚事，就算顺其自然地接受，她日后也愿意孝敬她。可这老太太，偏要在这关横加阻挠，不给宰相夫人半面，这就不仅仅是打压孙女了。她怕是没有想过得罪皇后和宰相夫人的后果，除了讨来外祖母一顿臭骂，更倒霉的事还在后呢。

    那厢回到西园的易老夫人被柏嬷嬷搀扶着坐圈椅里，犹自生气着，怒：“袁家那老太婆算个什么东西，竟跑到我跟前来大放厥词。要不是看着宰相娘在场，我非扇她两个大耳光，让她知我的厉害。”

    总算清净来，袁老夫人呼了一浊气，“三年未见，这贼贱虫愈发上不得台面了。蠢笨也是真蠢笨，就怕她不说那些混账话，她倒一撞网里来，省了咱们的力气。”

    吕大娘并没有因为亲目睹了一场亲家之间的骂战，而对袁老夫人有任何偏见，反倒十分理解这位外祖母在礼法上的无能为力。

    明妆笑了笑，“百善孝为先，我若是各告状，说祖母对我不好，上京那些贵妇贵女们，没有一个会相信。这回让宰相夫人亲见了，她的一句话，我百句，往后我就算不与老宅的人来往，也没有人会指摘我了。”

    袁老夫人边说边抹泪，一片舐犊之心，和一旁的嫡亲祖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柏嬷嬷其实也不赞同易老夫人这样顾前不顾后的法，但当着人面不好说什么，小娘打发她们走，她忙不迭应了，把气上的老太太连哄带劝地，拖了东园厅房。

    午盏见她舒展了眉目，就知自己猜中了，抚掌：“该！平时家里猖狂就罢了，闹到外人面前，谁也不会惯着她的，看那些贵人们如何收拾她！”

    易家老太太的不堪，她已经见识过了，就不必与她多费了。转而温言安抚袁老夫人，“明娘是聪明孩，哪个对她好，哪个对她不好，她心里都知。老夫人不要着急，今日这亲事搁置了，我自会向圣人禀明原委的。仪王殿既相准了小娘，绝不会因有人从中作梗，就平白放弃了，且再等等吧，过两日总会有个说法的。”

    柏嬷嬷无可奈何，掖着手：“老太太，你今日这样，实在是错了……”

    午盏忧心忡忡，“小娘，宰相娘这一去，会不会就此作罢了？”

    明妆说不会，脸上浮起笑意来，“禀报到圣人面前，圣人自会有裁断。”

    袁老夫人叹息，“只是让你受了些委屈，对付那个老虔婆，自己难免也要伤心伤肺。”

    明妆颔首，把人送车舆，看着车走远，方了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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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盏呆看了她两，忽然回过神来，“小娘留老太太，难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袁老夫人气得脸发白，边的吴嬷嬷一再劝，“算了，老太太何必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吕大娘怅然看看这年轻的女孩儿，“小娘的不易，我都知了，这世上不是所有至亲骨都贴着心，也不是所有辈都值得敬重，你小小的年纪，不必顾忌那许多，只要保得自己有个好前程，就行了。”

    明妆心里笃定，没再说话，提裙迈门槛的时候，易老夫人正报一箭之仇，吵吵嚷嚷向袁老夫人叫骂，“这是我易家的事，几时也不着你一个外人来多嘴。今日宰相娘若不请你来，万事还好商量，请了你来，这事就是不成，我不，看谁能主把那丫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