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夫人甚是欣，“真真多亏了大娘斡旋，否则可耽误了孩们的好姻缘。”

    复又说上几句客气话，吕大娘方起告辞，说还要禁中复命。

    众人将她送门，回到厅后，逃不过罗氏垂泪的环节。

    袁老夫人虽看不上老宅那帮人的惺惺作态，但大好的日，也不能太怠慢她，便：“事已至此，大娘看开些吧。照着我的意思，你家老太太不在上京才是好事，虽一时名声受损，时候了，慢慢会缓过来的。”

    罗氏心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家里了一个褫夺诰封的，连祖宗的脸都给丢光了，他们这些小辈更是无颜见人。事既了，没有办法，现在唯一的救星就在前，平时没有机会攀搭，趁着今日明妆心好，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于是泣声更大了，期期艾艾说：“般般，你往后是前途无量了，可怜你那大，年纪最，说定的亲事又不成了，往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明妆笑了笑，“大伯母别急，将来自有合适的人来提亲的。”

    罗氏见她敷衍，帕掖泪：“闹得这模样，等平息来，怕不是要耽误到三十岁。”

    袁老夫人知她夹缠不清，般般不好回绝她，只得自己来给外孙女解围，便又浮起个笑脸，温言：“大娘何不往前看？等般般与仪王的亲事成了，无论如何与贵府上小娘也是一家妹，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愁府上哥儿儿不能婚？”

    罗氏没法儿，反正是等不来一句准话了，迟疑再三，嗟叹再三，只好怏怏去了。

    送走了罗氏，明妆才和袁老夫人坐说上己话，袁老夫人怜地捋捋她的发，慨着：“我的般般就要定亲了，你阿娘要是还在，不知有多兴。”

    明妆见外祖母伤心，忙着帕给她掖泪，“这是好事呀，外祖母别伤心。我想着阿娘和爹爹在一起，他们不会孤单的，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定他们正兴着呢。”

    袁老夫人扭曲着角，怅惘地了。

    “那仪王殿，这两日可来看过你？”

    明妆觉得不大好回答，只说：“他公务上忙得很，我不便打搅他。”

    袁老夫人轻叹了气，“不多忙，两里还需经营，可不是定了亲就成的。”

    明妆诺诺应了，袁老夫人又坐了会儿，方起打算返回麦秸巷。

    将外祖母送上车，她站在车前说：“城里来了个很有本事的大夫，替不少人治好了疾，不过乖张得很，难以请得动，我正托人想办法，等有了眉目，送外祖母过去瞧病。”

    袁老夫人说好，“难为你，还想着我的疾。这些且不要忙，定亲到大婚就在转之间，自己要先筹备起来。我那里也让你舅母们好好准备，咱们是与王爵联姻，千万不能丢了面，若是哪里疏忽了，将来在妯娌面前抬不起来。”

    老太太说着，倒真把自己说急了，再不能耽搁，促着婆快走，车一溜烟地跑了界南巷。

    叹一气，明妆站在门前觉得空落落，所谓的定亲并没有让她觉快乐，甚至不及梦里的螺蛳有意思。

    正要回门，忽然看见有个影站在斜对面的桃树，微眯着媚的，锦衣华服，浑散发着迷离之气。

    她站住了脚，也如他一样望过去，两人隔路对望，场面有些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