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帮上什么忙呢，那些儿女私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唯有尽心服侍罢了。

    不多会儿小娘穿着明衣从里间来，一阵风似的旋上了床，一眨工夫就钻了被窝里。

    商妈妈上前，轻声问：“小娘，睡前可要喝一碗安神汤？”

    明妆说不必，“今日累了，不用安神也能睡得很好。”

    可是待屋里侍立的人都退去，她却睡意全无，听着窗外雨声直发呆。原来窦初开不都是好的，就譬如她，窝在心里谁也不能告诉，怕说来丢人，更怕让那个人知了，会看不起她。

    伸那只被他过的手，举在前端详了半晌，多可惜，连滋味都不曾品砸来，他就慌忙躲开了。现在倒开始怀念那晚的酒后无德，要是刚才也有那样大无畏的神，那就好了。

    可惜那野望也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若是见到李判，她必定照旧天太平，哪里敢表半觊觎之心。

    纠结了半个时辰，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夜无梦可, 更别提再在梦里放肆一回了。

    第 二日一睁，天已经亮了, 雨没停, 淅淅沥沥着, 上京的日就是这样, 雨很多，滋养着亟待萌发的草树。

    女使伺候她起洗漱，吃过了晨便上安郡王府拜访芝圆，彼时芝圆打扮停当，在上房正襟危坐着, 见她门起相迎, 愁眉苦脸说：“你来了？我正在想, 要不要一趟, 求贵妃娘娘再想想办法。”

    这就是有夫之妇的现状，再不是闺中无忧无虑的姑娘了。明妆从没见过她如此吁短叹的模样, 牵了她的手坐，切切安着：“这时禁中拜见贵妃, 恐怕没有什么用, 官家既然令严办, 就算贵妃娘娘也说不上话。你越走动, 越叫人住把柄, 到时候反而解释不清。一动不如一静吧, 且再等等，看看有什么新消息再说。”

    芝圆惨然看了看她，“你不知，我急得火烧一样，哪里在家坐得住！爹爹也替我们四打呢，可惜有劲使不上，这案在二哥手里，谁敢随意沾染……你与二哥提了吗？他怎么说？”

    明妆莫能助地望了望她，“昨日他送我回去，我在路上就同他说了，他的意思是官家正拿这事试探他，他能保证的就是秉公办理，不会冤枉了郡王。至于旁的，他不松，我也没办法。我就说了，朝政方面的事，我恐怕帮不上忙……”说着握了握芝圆的手，“对不住啊，有负你所托了。”

    芝圆却庆幸不已，“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没人陷害四哥，二哥那里定查不什么来。”言罢龇牙冲她笑了笑，“我是不是说得太不委婉了？其实我心里的想法是，只要二哥不针对四哥，我们就有一条活路。你看帝王家多可悲，兄弟手足间就是这样自相残杀的，你还记得大哥吗？莫名卷人坠楼案里，说他什么窥视，其实我们都知他是冤枉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如今到四哥了，我很害怕，怕一样的境遇也落到四哥上，那我的荣华富贵怎么办？我才开始打算好好喜他，他要是贬了爵，我就得跟他一起嚼盐芥，想想都不是人过的日……你知的，我是个只能同富贵的人嘛。”

    前半段说得很好，后半截就开始原形毕，明妆暗叹，芝圆不愧是芝圆。

    不过好朋友，不能嫌弃她的耿直，忙安她，“不会的，郡王是个稳当人，你要相信他。况且当初大皇的案是仪王办的，现在郡王的案也落到他手上，他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造事实，构陷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