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离我最近的人，可我知你和他们不一样。小时候爹娘最亲，等大了，你就变成我最亲的人，这样我就不会寂寞了，边一直有人陪着，那多好！”她自顾自说着，气息咻咻洒在他耳廓上，“可你总不说喜我，总不说要向我聘，我心里好着急，你一都不知！李判，我早就不拿你当哥哥了，是你自作多，非要我哥哥，难我的郎不好吗？我这么好看，还会掌家，哪里亏待了你，让你动辄退避三舍。”

    这迷的夜，野火烧上来，她在他耳边一递一声抱怨，他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是我不识抬举，我总觉得自己不上你。”

    他的自卑，有时候真是没来由。明妆说：“你如今是郡王了，好的爵位，可以让我吃穿不愁，为什么还会觉得不上我？你的胆要大一些，喜我就要告诉我，你不说我也不说，猜来猜去打哑谜，万一我果真嫁给鹤卿哥哥，那怎么办！”借着夜的掩护，明妆觉得自己真是大胆，原来话说起来一都不为难，那是堆在心里好久的秘密，一旦打破了，就源源不断淌来。

    “李判哥哥，爹爹真有先见之明，你来陕州就住我们家，爹爹莫不是早就给我了你吧！只是看你不开窍，最后犹豫了，没有发话让你娶我，对么？”

    他被她的傻话逗笑了，“原来我早就是上门女婿了，命里注定我该娶你。”

    明妆说是啊，又依偎过去，满足地叹息：“芝圆说我将来一定是个快乐的小妇人，我也觉得是这样，因为我有李判。”她的足尖在他脚背，轻轻撼了他一，“你说呀，你可喜我？我要亲耳听见你说。”

    她这样稚气粘人，简直像孩一样。他那颗不安的心终于沉淀来，沉溺这无边风月里，搂纤腰一缕，郑重地对她说：“我喜你，易般般，很喜你。”

    她心里甜上来，“有多喜？很多很多吗？”

    他了，“很多很多，多到数不过来，多到胜过喜自己。”

    这样表白才勉合明妆的心意，女孩总是喜追究底，既然喜，就该说个丑寅卯来，她又追问：“那你究竟是何时喜上我的呀，虽然我时时刻刻都可，但在你心里，总有一个最可的时候吧？”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仔细回忆，因为印象太过刻了。他在一片迷蒙中望住她的脸，唏嘘：“除夕那晚城楼前再见到你，我就知大事不妙了。三年光景，足够让你成大姑娘，可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孩，直到那一日忽然看见你，你亭亭玉立，在人群中那么耀，那一刻我就动了心思，盘算着第 二日一定要去看看你。你瞧，这就是男人的龌龊心思，包裹在面之的不面，今日全告诉你了，但愿你不会看轻我。”

    明妆倒很喜他这样的坦诚，地偎在他颈边慨：“这才是真的喜，是男人喜女人那喜……你不问问我，是何时喜上你的吗？”

    他作势想了想，“什么时候呢？被仪王关在城南，我来救你那时起？”

    “不是。”她的嗓音变成小小的嘟囔，“是你把元丰立旗杆那回。我被他们欺负得厉害，你来帮我气，佩剑对祖母说，要送欺负我的人去见爹爹，那时候你就是我的英雄了。”

    往前推算，好像都在很久以前便留了那份心，只是都不敢说，平白错过了那么多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