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促狭：“原来小娘不是表面看着那么天真无邪。”

    明妆很无辜，“这是过来人教我的，说见郎时，上一定要带着脂。我以前不明白，现在终于懂得她的一片苦心了，要关果真能解燃眉之急。”

    不用说，这过来人一定是芝圆，也只有她，会向她传授如此私密的小窍门。芝圆曾经一本正经问她：“你知那个慕你的男，最喜吃的是什么？”

    明妆不知，摇了摇茫然的脑袋。

    芝圆竖起一手指，表莫测，“你嘴上的脂。”

    喜吃脂？明妆那时候觉得安郡王八成是有病，脂有什么好吃的，可是现在终于懂了，原来不是安郡王有病，是到时的人之常。

    也正因为有了这锦妙计，李宣凛没有了后顾之忧，低啄一，再啄一，髓知味，无止无休。

    可是不能忘了，厅里还有辈在等着，回要是亲了，那现就现大了。

    明妆看准时机，好不容易抢了自己的嘴，挣扎着揭开小盒的盖，“暂且鸣金。”

    拿指尖蘸上脂准备，结果发现忘带菱镜了。好在边的人聪明，蹀躞带上有佩刀，佩刀刀锃亮，正好能照她的。

    小心翼翼涂好，仔细抿了两，收拾好后相视一笑，光天化日的，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看看时辰，料着该开席了，便相携往亭去。刚走廊就遇上了赵嬷嬷，赵嬷嬷：“贵客都来了，李判和小娘快席吧。”

    原本男客女客分桌而坐，但今日厅里架起了大桌，袁老夫人笑着说：“都不是外人，凑在一起闹些。”

    大家纷纷席，两位舅舅并汤淳和李宣凛坐在一边，男人推杯换盏自有他们的小天地。女客们也尝上新的“琼”，这酒要渥了冰，吃上更甜。

    席间女眷们有她们关心的话题，姚氏忙着和樊大娘商议，上京哪一家的鼓乐弹得好，亲迎那日要用。

    汤淳见状，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蠢儿。

    “我今日散朝特地留意了颖国公，那老匹夫想是知了其中缘故，跑得飞也似的，不知的还以为我要找他讨钱呢。”汤淳呷了酒，叹息不已，“都怪鹤卿这小不叫我省心，否则哪里要朝他丁家低！我同你们说，我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嘲笑那老匹夫，如今要谈及儿女婚事，恐怕那老匹夫要因此刁难。”

    大家不明所以，“汤公嘲笑他什么了？”

    汤淳抹了一把面，臊眉耷：“老匹夫叫丁鹤立，我曾笑话他和我儿是一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