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从记忆中回。

    谢麒用风机草草把，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太急，或许可以循序渐。

    他这个弟弟虽然从小就是老师家中的好学生，但谢麒知他有个改不掉的坏病，太过固执。三年级的时候，他不小心坏了谢磷常用的一钢笔，于愧疚，他用自己攒的零钱买了更贵的赔罪，但他后来一次也没看谢磷用过。

    不久以后，谢磷又把那坏掉的钢笔重新修好，到现在，还在他的文盒里摆着。

    谢麒跟他不一样，他喜新厌旧，很少固执地认定一件事。

    他觉得只要换个心思，没什么一成不变的。

    对事如此，谢磷，也应该如此。

    浴室门敲了敲，是谢磷的声音：“哥，我把睡衣给你放外边了。”

    回神，谢麒应了声。

    换好衣服从浴室来的时候，看到谢磷正在书桌前写什么。他走过去，谢磷有所察觉地放笔，拿了本书遮上，看向谢麒，神淡定从容：“哥。”

    谢麒就近扯了把椅坐，盯着他手底a4纸看了几秒，只能看到边缘的廓，铅笔勾勒的痕迹。

    “喜画画？”他问。

    他不记得他有这个好。

    印象中，他应该属于兴趣冷淡。

    “不算喜。”谢磷笑着说，“最近作业少，闲得无聊而已。”

    谢麒没有回，垂落眸，像在思考。

    半晌，才开说：“爸回来那天晚上找我了。”

    谢磷问：“他训你了？”

    “没有。”谢麒觉得那不能算训，多叫提醒，“爸说妈胃不好，让我看着她，别总让她喝酒。”

    中间停了，他继续，“其实我之前不小心看到过妈藏在包里的检查单，不是胃的病，好像是脑瘤。”

    谢磷愣住，问他：“爸知这事吗？”

    “应该知。”

    “严重吗？”

    他摇：“不清楚，没来得及细看。我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平时多照顾妈。”

    “你要去哪？”他察觉到他话里的怪异。

    他笑了笑：“除了家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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