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杳，陈木日，听起来像笑话一样。

    但一个字和两个字的写法终究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掌心写字的时候。单独写“木”写“日”，每一个字都是一掌大，会迭写在一起，上“木”“日”则不会。

    陈杳写的时候，上两分挨得很凑，认识的人不会把“杳”认成两个字。

    除非……

    “殿，”正想着呢，白字先生就来了，来给陈杳送茶，“吃东西吗？妾了板栗沙糕。”

    陈杳的目光从手里拿的《楚辞》上移开，缓缓抬，微微一笑，关心问：“伤好了？”

    “都好了，不疼了。”说时，召儿抬了抬手臂，晃了两。

    悠悠也已过了十来天，步九月，她的伤也已经完全好了。

    “今天初五了吧，”陈杳算了一日，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过两天是什么日？”

    “重节啊。”召儿理所当然回答。

    “对，”陈杳了，目光在召儿上徘徊了两瞬，有意无意手指贴着书脊扣了两，重复了一遍，“重节。”

    他声声应和，表温和，笑意浅浅，但召儿却觉得自己好像哪里答错了。

    怎么了吗？

    召儿正自奇怪，听见陈杳问她：“会糕吗？我想尝尝。”

    南国过重，有糕之习。召儿没想到陈杳专门调查了，还问她，满心满意只剩开心，兴采烈地应：“会啊，妾到时候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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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初五，过两天是九月初七，也是昭华的生辰。

    她却完全不挂心，想到的是更后面的九九重。

    初七日，陈杳默默观察了一天。她一异常也没有，觉是真的没有意识这个理应对她有些特别的日。

    该说她的心大吗？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陈杳一遍一遍盯着这一句，几天来越看越不明白，无意识念了来。

    “怎么突然读起《楚辞》来了？”应着陈杳稍显浮躁地读书声，孟屏山老神在在步房中，新奇地问。

    陈杳刚刚诵的那句，自《九歌·山鬼》，是屈名篇。孟屏山印象里，陈杳并不中意楚辞，当然也不是说讨厌，只是觉得太华丽。陈杳更恣肆尘的庄，还有清新淡远的王维。这两个的共同特——脱俗逸世。

    怎么着，转了？不过听语气，心不太好呀。

    “你说……”陈杳烦闷地扔书，心里思量了一措辞，“会有人喜一句诗，但是不通全篇吗？”

    “这世上难少叶公好龙的人？”孟屏山调侃，随便扯了把椅坐，两手叉在前，回忆起以前和陈杳在太青山的一些遭遇，“那个不学无术的于公你忘了？随便记几句词，就跑去骗小姑娘，还被闲云打了一顿。”

    说起这件事，孟屏山是最有怨念的。闲云打人，陈杳旁观，孟屏山甚至没凑上乎的闹，结果后面师傅追责盘问谁的，他们两个默契十足地全指向孟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