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为了云芜绿，他心底不禁柔几分。

    柳舒成不过是个画师，却有如此胆识，而他为吴地公，却一直踟蹰不前，着实令人汗颜。

    “自然不是。越公会这般想，还是见的人太少。”柳舒成回。至少在他中，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云芜绿更不是。

    柳舒成边漾笑，垂眸盯了手中木片刻，这才回：“生逢世，想看看能些什么。”

    “吃五谷杂粮，哪个不是俗人？世生大变，大变中蕴藏机遇。柳公是个有魄力之人。”越秋白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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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梦啊……”

    “这世对女来说，总是要难上许多。柳某不知女是否能称王称帝，但在世之中还是要择一明君。”

    “越公不知为何此想？如今李贼窃国，诸侯割据，哪来的女称王？”

    越秋白不禁肃颜：“世之中，兵连祸结，公不惧危难，为的是什么？”

    “我有一事，不知可否得到柳公指？”越秋白犹豫。

    “天地广，千人有千面。”

    或许像柳舒成这般通透之人，能解答他心中之惑？

    越秋白一愣。这世间的文人多是清，满的仁义德，这柳舒成却明明白白地说自己是个俗人，倒是坦诚。

    越秋白扬一笑：“昨日了个梦，误一个女为帝的国家，你说奇怪不奇怪？”

    越秋白拧起眉。嘉禾所图之大，先前又无女称帝的先例，他真的要冒死一试吗？

    “女？”柳舒成一愣。

    “我是个俗人，并未想什么天兴亡。大之有大变，我找些事。”

    “那不然呢？”

，家父与家慈皆在吴地。值此世，我回去看一才安心。只是柳公家在越地，为何不远千里前来此地？”

    “那如果有一个人同你说女可以称王称帝呢？”

    柳舒成面渐凝。曾经主便是这么问他的。他当时回的是“良禽择木而栖，我既投靠县主，定然相信县主能大展宏图。”主就是听了这话，才将他留了来。

    “是。”越秋白垂首低笑。他是认识云芜绿之后，才会对自己的认知有所动摇。

    “指不敢当，越公有话直说。”

    “不知柳公如何看待女？”

    越秋白颔首：“世人常用所见所闻去评判他人。我们谈论女，皆是源自我们日常对女的观察。人自生，第一个见到的女是母亲，其后是姊妹姨母等亲族，再之后是街坊邻里，又或是书中人。这些印象，无一不在告诉我们，女该贤良淑德。柳公也是这般想女吗？”

    越秋白侧脸看柳舒成，柳舒成浅笑：“自然是梦……”

    为了嘉禾的野心，这定然是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