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油

    张夜舞愣愣地望着那糕，有好半晌，他完全反应不过来。张日旋带着笑意的柔和嗓音在他旁响起：「我们兄弟俩，有好些年，没有一起过生日了吧......我们的生日。」

    张夜舞望向他，一时之间，依旧说不话来。

    已经有好几年了......自从张日旋失踪那时候起，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他喝得烂醉，或者是工作到夜的日......他不愿意清醒着，去面对从此可能见不到哥哥的事实......久而久之，心理起了保护机制，他早把生日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也没有哪个好事之徒胆敢提醒他。

    没想到......

    心脏揪着，是激昂也是动，眶一阵阵涩意......张日旋似看他的心绪起伏，再次开：「先说好，我可是临时抱佛脚，难吃我可不负责。」他是医术厉害，烘焙可是门外汉。

    这样轻松的话题似乎让张夜舞的心稍稍平復了一些，也让他想起方才盘旋在心中的芥。

    「那......你找阿吉是......」虽说和哥哥一起庆生意义重大，可该搞清楚的事还是得釐清。

    张日旋似笑非笑地耸耸肩。「我找他试吃啊！」他在张夜舞似要再追问去前先招认：「我发现我没有味觉......可能重生之后就没有了。」

    他重生之后不再需要一般人类的，所以一直没察觉。直到他打算糕时，才发现不加多少的糖，他都嚐不甜味，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已失去正常人的味觉。

    这时候，一个会乖乖听他的话，不会跟舞告密的小帮手，就很重要了。所以他找上了年少单纯的阿吉，谁知反而害他成了舞吃醋的砲灰—想来也真对不起他。

    这未预料到的回答让张夜舞脸一变。他沉默了会儿，探手搂住了张日旋。

    「对不起......」他的低喃埋了张日旋的肩颈。

    哥哥这么努力地在为他们两人的生日作准备，他却什么都不知，只顾着自己生闷气，还刁难哥哥，真是太糟了......向来心气傲的他，难得低声气，满心懊恼。

    哦......这人乖巧的时候，还是可的嘛......张日旋肩上的黑颅，笑咪咪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