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凝老师。」青涩的嗓音让江语凝停原本的动作,她回
看见两个导师班的学生站在她面前,
言又止。
她转看着那片海,轻轻说了声好。
同大合唱那天,天空飘着绵绵细雨。江语凝久违地拿起吉他坐在一群学生的中央,阿罗纳蓝没有随着岁月而褪
,那隻青鸟彷彿振翅
飞。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年底的公投粉碎了许多人手中的希冀,那些扰人的幢幢暗影似乎一瞬间填满江语凝生活的所有空隙。趁着课间休息,她独自一人来到学校的楼,只剩那里可以看见一片完整的湛蓝了。
她去世的第八年,是江语凝正式任教的第二年。穿梭在改建后的大楼,她早就已经忘记她们是在那些偏僻的角落拥抱接吻、互诉衷,可是不绝于耳的海
声仍然夹带着
厚的牵绊和伤害朝她奔赴而至,她好几次想过放弃。
「你过我吗?就算只有一
。」
儘知晓只要再忍耐一阵
,药效就会暂时替她去除厌世的
绪,而她又能继续撑
去,横满
浅疤痕的双手还是缓缓撑
——
「当天空昏暗、当气温失常,你用大的
,总能抵挡。当尖锐
光、当刺耳声响,你用彩虹的浪漫,温柔包装。」
虔诚娑过那一行字跡,江语凝的手指俐落地拨
着弦,〈彩虹〉的旋律从指间
泻而
。拥有不同音
的孩
们唱着同一首歌,
杂成最有力量也最撼动人心的乐章。
海声渐渐清晰了起来,江语凝想起那个日暮躺卧在海滩时,李宸海温柔而
定的告诉她不用害怕。而现在她也有能力,把那一句不用害怕说给更多柔
而独特的灵魂听,或许是江语凝对李宸海赎罪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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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凝知她的答案从未被时间改变,只是她渐渐明白,光是
着是没有用的,那些独特的灵魂仍然要面对庞大而无止境的恶意。
她虚浮的半越过架
的防护栏,她又想起李宸海当时在尽
问她的问题。
这一片灰茫茫的天,乌云也终将散去。
百忧解和赞诺安还没作效,蔓的忧鬱几乎要把江语凝的灵魂全
腐蚀,看着底
缩小的车影,忽然觉得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至少在彼岸能够见到李宸海,她可以亲
把那个答案告诉她。
最后,那个叫住她的女学生终于鼓起勇气开:「老师,我们想要自主发起一场
同的合唱活动,让我们的同志朋友知
,即便公投结果让人心碎,但是还是有很多温柔的力量存在的!」江语凝一怔,「我们听说老师您以前是这所学校的吉他社成员,唱歌也很好听,不知
老师愿不愿意协办这场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