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正想找个法拒绝，就听见季祯不满，“殿，陈老爷年纪大，哪里经得起和你这么熬？”

    赵事没想到季祯说了句这么中听的话，连忙跟着说，“季公说的是，往常这个时候我家老爷都该休息了，不如……”

    他本来想说不如让梁冷回去，改日再来。

    季祯已经打断他，顺着说，“正是，像我父亲这个时候也通常都要睡了。”

    这话还是中听的，而且季祯都帮着一块儿说，赵事觉得梁冷更没有立场行留了。

    可他一气还没松到底，季祯半句差让赵事一个趔趄。

    “所以让陈老爷去休息，你若是想棋，我陪你就是，我看你棋也得不好，棋盘拿来。”季祯对旁边的小丫鬟招招手，一副不耐烦准备随便应付梁冷的模样。

    小丫鬟胆怯地看看赵事，不敢动。

    梁冷愠怒，“你说我的不好？”他转看向小丫鬟，急于自证，“还不拿来？”

    小丫鬟被番促，心中应张，再看梁冷脸难看，不敢犹豫，上前连忙将棋盘重新摆好。

    赵事和陈守绪都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么一，陈守绪脸上的笑容又些僵住，心中觉得不妙。

    季祯对他笑了笑，“您去休息吧，我们这盘棋完就走。”

    陈守绪和赵事此时已经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偏偏此时无法直接破。赵事只让人先将陈守绪扶里屋，自己在外面看着季祯与梁冷棋。

    两人还真是在棋，只不过每走一步两人都要拿着棋等上半天。

    赵事看了都着急，“季公，你怎么这么久还不落？”

    “落无悔，”季祯奇怪地看了赵事，“我当然要审慎些。”

    棋盘上的棋慢慢多了，外的天也已经完全黑了。与白天乌云蔽日不同，今晚的月亮十分显，圆而亮，正在慢慢从柳梢往上挪。

    月亮每往上爬一寸，赵事的神就难看一些。

    屋里的蜡烛无风自动，烛火晃了晃，赵事的背影落在他后的墙上，大得又些奇，随着烛火呈现一个古怪扭动的姿势。

    季祯和梁冷都似无所察觉，依旧专心致志地在棋。

    若陈守绪真是血妖，在月亮爬到正当空前，他若没能挖心喝血，便会无法自控地显原形来。

    啪嗒。

    棋轻轻被放到棋盘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