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细节都对上，季祯的脑海里几乎自动把整个故事都串联好。

    那模样真是老实乖巧地过分了。

    季祯将脑袋往江熠的肩上一趴，左右蹭蹭撇去一泪，本来是想要将绪往自己咽了，不想在江熠面前丢脸，但因为醉意却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哭了起来，“江重光。”

    “那你喜我吗？”季祯了鼻，畅快地哭完一阵后，困意翻倍上涌。他将脸贴在江熠的颈侧，质疑般地问他。

    今天的月依旧明亮，斜上枝，从枝桠间遮遮掩掩透些光亮。

    此时也不光是西陆给季祯的委屈心酸，他喝醉了酒，许多本来积压在心里并不是真的不在意的绪也跟着一起爆发了来。

    “我没有讨厌你。”江熠虽然不解，但季祯哭得他有些心焦又无措，“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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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祯自己从未吃过苦，却极心能共，听了西陆的话以后，对他更有保护。

    “你在骗我。”

    太可怜了啊。短短一生均是清苦，却一心向，为而死，连个全尸也没有，坟冢也无。

    季祯曾经的那个梦中，那些对他的鄙夷与轻视，讲他不般，将他弃如敝履还要踩上一脚，都仿若亲历。这无妄之灾之于季祯全都是委屈与心有不甘。

    可没料想还来不及真对西陆好。此时一推测，西陆竟可能是个鬼。笨笨的小修士，看见一盘红烧都能亮了睛的人，竟然，还是死后变成鬼才吃到的吗？

    西陆与他师父怎么能和云山庄这样的大门比较，简直云泥之别。但西陆给季祯的觉却比任何大门大派都真诚可亲。

半不奇怪啊。

    “我没有骗你。”

    如果西陆是鬼，那季祯倒是不怕了，只是心里多了些酸涩。

    西陆今天午与他说起自己练习功法的事时，自卑地低说自己没什么天赋，只能用心加倍修炼，虽然和师父一起日苦了，但师父对他极好云云。

    从这里一想，季祯心酸地不知怎么自我消解。加之本来觉得西陆乖傻，而难得对人有的些许好，在人鬼殊途前更像是一撞上了南墙。

    赶路到边城不久，西陆与他师父去城外追踪时遇见了什么，因为法术修炼得普通而直接被杀了扔在葬岗里。师徒两个生前是穷人，死后是穷鬼，饿得慌了便向自己讨？西陆孝顺，自己吃还不算，帮他师父也讨一份。

    江熠一时有些搞不清季祯的意思，“那个鬼很好的？”

    却没想季祯一时更哭得伤心，“不，不能杀他，他很好的。”

    “我知你们都不喜我，你们都讨厌我。”季祯边哭边把泪都蹭到江熠的肩膀，这会儿已经快把他的肩都哭了，足见他心里委屈。

    泪滴到江熠的上，明明隔着衣，却让江熠觉得如同般人。他不知该如何安季祯才好，又以为季祯哭是因为害怕，“别哭，我帮你把那鬼杀了。”

    季祯噎噎地说：“他，他生前是个小修士，但他还是说我好，他和你们都不一样。”

    “我，”江熠不知如何作答，咙里有一个声音想破土而，却被他又压抑来。

    季祯睛红红的，他说：“我真的见鬼了哇。”

    江熠本来只是等着季祯说话，却没想到季祯忽然泣起来，声音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