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他现在觉得季祯有趣也有用，这在梁冷心中便可暂定为喜。喜不必久，也无法久，那大多只是暂时由心底衍生的征服占有的外向表现，一旦占有就会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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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顺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过些天就有大事给你办。”

梦大顺这个名字自闭着，冷不丁被季祯举起来对上梁冷的脸。梁冷的脸再温和，与普通人还是相差很大。他眸的绪是果决与狠戾。梦魇不知这得宰杀多少人才有，反正像它一样只杀三个人肯定不够。

    他的态度一，梦魇心里就好受很多。只是梦魇自己也不知什么报偿才算好。它们一族杀人人气，其实也只是为了人上的生气，同这世间灵气相比，人上的生气少得可怜。但话说回来，他们梦魇不过是十分低等的族，在界也是被压在最底层吃些别的族剩的残羹剩饭的，实在混不去才来了人界。

    喜是什么，梁冷琢磨不太清楚。人与人之间如果撇去相互需要的关系，有多少纯粹的喜？他母亲曾经受过不少，不也转瞬即逝，他父皇对他母亲的喜大可被称作利用。喜终究是短暂的，片刻的需要罢了。

    梦魇听见季祯叫自己大顺，颇为受辱，堵着一气小声哼哼：“我不叫大顺，再说，”它鼓足勇气对季祯说，“你差遣我事，总要给些报偿。”

    他能听梁冷的势在必得，两人方才几乎已经将矛盾挑明。起码季祯这么觉得，梁冷承认自己动机不纯，奔着拆散他和江熠的婚约来的。如此毫不掩饰，能是个人？

    梦魇也是如此，不过梦大顺到人界还不算久，累积的罪孽少，若是从此只吃灵气而不去害

    但退一步说，未曾占有时的追逐总是分外有趣。

    这功夫里，季祯问梦魇，“什么报偿你觉着合适？”

    季祯喊若华，“把秦闵送来的那盒东西给我拿过来。”

    若华应了，去一旁的柜里取一只木盒，木盒上三层，得巧，里不知放了些什么东西。

    “嗯。”季祯随答应，脑袋里还在想梁冷方才那些话。

    倘若时光倒，梦魇心想，它怎么会随便相信家中辈说的，人间极好闯。结果到了地方还没多久，它见的人个个都不是善茬。

    借着季祯不清楚实际况，梦魇大着胆说：“一个月给我吃一回上次你给江熠的那酒吧。”

    若华将门帘轻轻拉好，从门帘的隙中看着梁冷远去，回问季祯，“爷，给您重新倒茶？”

    灵草酿造的酒里充盈着灵气，上回梦魇吃醉泡了一回，虽然是隔着玉瓶，依旧觉浑舒畅飘飘然。那样的灵气它若是能一个月吃一回，而不必承担风险，自是再好不过。

    实际上被役的族哪里又什么报偿，者为尊，每天不被踹两脚算是好的了。梦大顺的叔父辈就有两个在修为的手事的，日可不算好过。

    梁冷顺着季祯举着梦魇的手看了一那玉瓶，他说：“极好。”

    不知是在说梦魇还是说季祯。

    许多灵识开启的生皆可选择修炼方向，若是苦修便是在经年累月中累积灵气，许多选择捷径便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在最终结算它们的罪业时，会得到不同的惩。

    季祯垂看手里的玉瓶，伸手将玉瓶放到小几上，伸手轻柔地摸了摸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