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才弯腰把季祯放来。

    曙音的心回到原位，颠跟着，见江熠放季祯便：“劳烦江少主了。”

    江熠重新站直，没有上离开，而是垂眸看着季祯的睡颜，看得曙音觉得有些奇怪，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江熠才忽然动起来，转大步走了。

    曙音坐在季祯床边，注视着江熠离开的方向，又回看看季祯，不太清楚自家爷怎么穿得是女装，只无奈地抬手帮着把他的鞋脱了，又给季祯盖好被，前后归置好了，这才灭烛火走室。

    江熠在自己房门之前便看见里面亮着灯，他步速未改，推开半合的房门，余光看见里站着的江蘅也面不改。

    “师父要来了，”江蘅说，“师父是为你而来的。”

    他打破沉默，回看见江熠的神终于变了变。

    “师父本在闭关，为何山？”江熠开问。

    江蘅面上不似平日温和，“为了你和季祯的婚约。”

    “我和季三的婚约是祖父定的，”江熠背对着江蘅，“况且不日我们就要回云峰，有无婚约都与我无碍。”

    他已经说的尽量无动于衷，然而说到“有无婚约”时，江熠的声音还是在难以辨析中有一丝不同。

    云峰对他和季祯的婚约一直未持正面态度，全门上包括江熠都默认这婚约只是一张白纸。他肩负的是云峰的未来，仙正统，天的清明洁净，不是季祯。

    “我自然相信师弟你心有权衡，”江蘅说，“只是师父恐怕觉得这婚约不妥，既然有无婚约均可，没有这婚约也无不可。”

    江熠没有说话。

    “你该离季祯远些，他与你要走的路天差地别，你知的。”

    若喜都不能随心，那岂不可笑？心的话再次在江熠脑海中响起。

    伴随着季祯绵绵的央求他：“你喜我好不好。”

    他答应过的，他的确答应过的。

    喜一个人的绪是不由自主的，但能不能喜，该不该喜却由现实所界定。

    人生前近二十年的光，江熠恪守清规，他要成为什么人，该肩负起何责任，都早早界定成行事的准则，如同绝对不容更改的对错烙印在江熠的脑海中。

    所以他喜季祯，但理智依旧知江蘅说的话没有错。

    他和季祯要走的路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不同而已，不同到本没有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