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的脚步停住，他回看去，来路少了光影照亮，已经重新陷黑暗中，前路他还没有探明。江熠就好像被陷在黑暗里，仅有的一盏灯笼无法照亮前路与后路，将他搁置在了这里。

    “是吗？”梦大顺还要再说。

    陈府之中有一半的地方还亮着灯。

    “他们是因为你挑拨离间，刻意拆分，所以拈酸吃醋打起来的吧？”梦大顺问。

    那唱的女声也跟着响了不少，从遥遥传江熠耳中变成了几乎响在他的耳边。

    季祯顺着梦大顺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铃铛，随：“怎么了？”

    “这是江重光的东西吧。”梦大顺说，“我记得的。”

    “这铃铛又怎么了？”

    “怎么他就我了？”季祯又坐直了，“他都不喜我，他还我，胡说八。”

    梦大顺说：“这铃铛是灵，是和江重光有应的，若它觉到异样的气，江重光也会有所知，他把这个给你不就是怕你有意外吗？况且这样的灵得要久带在边才会有烈的应，是再贴不过的东西了，通常是用来当定信的。”

    江重光都说了不喜自己，而江重光那一板一的模样，也许给自己这个东西不过是怕自己在边城事。

    歌声从黑暗中不知哪个角度传江熠的耳朵里，如同低喃与梦呓，是一个轻灵的女声。只是再轻灵的女声在前后无人又黑暗一团的地方传来，那就没有半轻灵可言，剩的只有诡异与古怪。

    周围啥时间连这仅剩的一光明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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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祯听了想给它一个脑瓜崩，因此声气地：“那又如何？”

    季祯抬起到一半的手又顿住了，总算是忍着没有和梦魇计较。

    “你去问江重光将我要过来，再不还给他，他岂会拒绝？”梦大顺鼓励，“他这么你。”

儿大的味儿。

    他这时候听清了那声音在唱什么，被低低唱来的是一首哄孩的安眠曲，原本也许语调温柔，只是此时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扭曲了，透着些微沙哑与不甘，仿佛被压制久了终于能重新彰显存在后的歇斯

    梦大顺唏嘘慨完了，又注意到季祯手上的小铃铛，一就认了来，“哎呀，这东西。”

    季祯听着这话就像是骂人，刚手想给梦大顺一计打，就听见梦大顺呜呜：“太了，我若是能有如此建树，何愁回去没得嘘。”

    季祯一打断它：“你懂个！”说着鲁地将梦大顺回盒中，“睡觉去吧。”

    梦大顺奇：“他不喜你他怎么会把这个铃铛给你。”

    江熠的手上原本提着一只灯笼，红的灯笼里面的烛火随着他往前走的动作而烛光晃动。他的步徐徐穿过或明或暗的路，偶尔遇见一两个人，大多时候都只有江熠一人与黑暗对撞在一起。

    “岂止这个是，”季祯随意在茶几上趴来，抵住桌面，慢吞吞地说，“连你也是江重光的东西啊。”

    梦魇这样一说，季祯有些正起来，只是嘴上依旧不算完全认了，“通常而已，在江重光这里才不一样。”

    江熠余光中的灯影一闪，旁忽而多了几盏灯笼的光影晃动，又传来低低的歌声。

    一阵微风卷来，稳稳卷了灯笼里的烛火中，那烛火猛烈一晃，在江熠的面前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