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雨时期难得放晴的早晨，永嘉到外散步，刚走御园，就看见了繁压枝的许多株杏树之间，有两个女站在一座新盖的小亭外面，一人手拿一把小刷，往亭木上刷与木材原相近的暗棕油漆。永嘉想起来，前几天曾听女们传闻：皇上许诺新皇后要在御园每一树开的时候，在树丛中、树荫盖一座仅容两人的小亭，专供他们俩赏品酒。这座小亭四的上半截超过女所能搆到的范围。于是，这两名女得要各自爬到一个梯的平上去刷油漆。永嘉发现，她们俩爬梯的模样很笨拙，一踩到梯端则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摔来，真让她为她们一把冷汗！不过，由于恐怕惊动她们，万一害她们摔梯，永嘉闷不吭声。直到她们俩分别颤颤巍巍从梯上倒退地来，永嘉才走过去叫她们。“意可，小，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永嘉着困惑问：“爬个梯怎么都如此困难的样？明明那两个梯都不陡啊！”“回公主，”意可吞吞吐吐答：“我们，缠了脚，所以上梯，不如以往那么顺利。”“什么？”永嘉吃了一惊，追问：“缠脚？怎么个缠法？为什么要缠脚？”“回公主，”小囁嚅答：“公主还记得除夕夜，窅娘的表演吧？窅娘把脚缠小了，才有办法在镀金莲台的上舞。结果，她讨到皇上心，皇上才封了她为嬪”“我明白了！”永嘉冷冷说，又问：“只有你们两个学窅娘缠脚，还是也有别人？”“回公主，”意可据实答：“大多数女都缠了脚了，只有公主寝的荇儿等人例外。”“你们都想封嬪是吧？”永嘉讽刺：“可是封嬪之前，你们还有刷油漆之类杂事得呢！你们缠脚，就等于给自己添麻烦，害自己容易摔跤，要是摔坏了怎么办？”她稍作停顿，又命令：“把裙拉起来，给本公主瞧瞧，你们都把脚缠成了什么样？”两名女遵命以双手提起了裙摆。永嘉随即看见，她们裙绣鞋尖尖的鞋往上翘，里面显然挤着缠拢的脚趾。永嘉摇，叹着气问：“这么尖的鞋，你们的脚趾怎么得去？”“回公主，只要把大脚趾翘起来，另外四隻脚趾挤在一起，用帛布缠住，密密上，就得尖鞋了。”意可照实答。“那岂不是很痛？”永嘉蹙眉问。“回公主，”小轻声答：“是很痛，一开始走每一步路都痛。可是痛几天，就习惯了。”“荒谬！”永嘉愤然叫：“你们这样自残肢来讨好皇上，简直是昏了！本公主现在就去找皇上，请他令禁止女缠足！”她决的话声方落，就已经转走了。她的天足走起路来捷俐落，让意可与小看得怔住了，不禁怀念缠足之前的日这时候，李煜刚早朝，尚未到午膳时间，就去御书房坐坐，没想到永嘉站在御书房门等他。“真巧！”李煜一见永嘉，立即笑：“朕正打算今天午找你呢！你倒先来了。”“小妹是来请问皇兄，知不知大多数女都在学窅娘缠足？”永嘉一开就梆梆的，甚至忘了向她的皇兄行礼。李煜生随和，并不介意小妹失礼，就直接略表诧异，答：“哦？朕倒没注意。”“皇兄没注意，她们可白白为皇兄忍痛挨苦了！”永嘉打抱不平说：“请皇兄一圣旨，命令她们停止缠足！”

    “这，”李煜怔了一，才蹙眉驳斥：“朕从来也没要她们缠足，又何须旨叫她们停止？缠不缠足，是她们自己的事。朕不这小事！”“皇兄虽然从未明令她们缠足，但是她们知，皇兄喜小脚，才会主动缠足。只有皇兄能阻止她们。”永嘉振振有辞说：“所谓楚王细腰，中多饿死。请皇兄勿蹈楚王覆輒！”“你未免言过其实了吧！”李煜听到小妹拿昏君作比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