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得很快，永嘉只在计算单日或双日，竟然差忘了已到历四月十六（西元976年历五月十七日）。德昭说过，既然那个未圆房的房烛夜在正月十六，以后每月十六就是他固定来找永嘉的日。这一天上午，永嘉正在厨房给荇儿剁好的葱薑猪馅加盐，考虑怎样的咸淡最适合小笼包，才走厨房的荇儿就跑回来通报：“二皇来了！”永嘉看看自己厨穿的黯淡旧衣，想回卧房换件鲜亮一的衣裳再去见德昭。然而，她才走厨房，就撞见德昭已经走了后院，迎面而来。“你亲自厨啊？”德昭微笑着问：“些什么好吃的请我？”“你今天怎么特别早来？”永嘉讶然反问：“你不都是午才来？”“午来，是因为要上早朝，等早朝结束，已近中午，当然就吃了午饭再过来。”德昭解释：“但是今天父皇微恙，没上早朝，我就提早来了。”“次你若再早来，派人先来报个信，我好先有准备。”永嘉柔声说。她的想法，是要打扮整齐才见德昭。德昭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是要为他来而加菜。于是，德昭立刻说：“你不用为我特别忙！你平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对了，你刚在厨房什么？”“小笼包。”永嘉据实回答：“第一次，不知来怎么样呢！”“你事先不知我会早来，怎会这么早就在小笼包？你不是不吃，平常都吃素的？”德昭颇意外而诧问。“这，”永嘉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就简略回答：“今天中午有客人来。”“什么客人？”德昭略蹙眉，满怀狐疑问。“这，”永嘉期期艾艾答：“这说来话。你去前厅坐坐，我换件衣服，待会慢慢告诉你。对了，我最近刚有一笔很大的帐，虽然抵不了染坊所有的亏损，但是不无小补。我正想趁机还你一钱呢！”“还钱倒是不急。”德昭闷声说：“我只急着想知，是什么贵客，让你想要从未过的小笼包来招待！”“待会就告诉你。我先去换件衣裳。”永嘉持要去换一比较像样的服装。话声方落，她就匆匆往卧房走了。永嘉说是说要与德昭兄妹相称，却总想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看。这微妙的女心思，德昭并不能会。他满心只在猜测：恬恬到底在外面结识了什么人？结果，德昭在前厅坐了没多久，还没等到永嘉换好衣服来，就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因为曹珝这一天也提早来了。曹珝兴奋的声音比他的人先来：“恬，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了好甜的杏———”德昭一听到这个年轻男声音，眉就蹙得更了。他随即看见曹珝提着一个果篮，迫不及待跑了来。曹珝一看到德昭，就认了他，脱称呼：“二皇殿！”“你是———？”德昭仍然蹙着眉，冷冷问。“啟稟殿，在是曹彬将军的次曹珝，曾在官家赐宴的时候见过殿。”曹珝一边屈行礼，一边恭敬答。“你是曹彬的儿？曹彬有好几个儿，我从没有一个个仔细看，难怪想不起来见过你。”德昭端起架来说。接来，德昭沉了一，又问：“你怎会到这儿来？”“殿，”曹珝未加思索，直言反问：“请恕在失礼，这也是在想问殿的问题———殿怎会到这儿来？”“大胆！”德昭立刻喝斥：“你凭什么过问皇的行踪？”曹珝吓了一，赶躬歉：“在不敢！在失言，请殿见谅！”“嗯！”德昭的神缓和了来，但他仍保持姿态，傲然说：“区区小节，我不与你计较。既然你想知，为何会在此地偶遇，我就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的别舘！”“什么？”曹珝大吃了一惊，连忙追问：“这是殿的别舘？那么，恬她———”“恬恬是我的侧妃。”德昭平静来答，又蹙眉哼：“奇怪的是，你叫她恬，而她怎么从未告诉我，她收了你这个弟弟？”“恬也从未对在提过，她是殿的侧妃。”曹珝也不解，着困惑说：“自从在与家母在大相国寺初遇恬，这半个月来，一直当她是单。恬的发型还有言行擧止，都像尚未阁的姑娘。”这番话德昭耳中，犹如针刺！他不禁冷笑：“这不过是恬恬生不喜拘束，我既然疼她，就放她住在别舘，也让她照梳她阁之前的发型。”曹珝不得不信，却仍不甘心，又问：“恬既是殿的侧妃，理当衣无虞，为何要如此辛苦开一家染坊，还要担心赔钱？”此一问题又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