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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李玳说话，窦王妃又开了:“妍娘被禁足，是因为她要杀自己的亲妹妹。你不去教训自己的闺女，怨恨俪娘什么?怨恨她没有乖乖被妍娘杀害，也没有在自家辈面前说谎，替妍娘遮掩么?这是哪家的理?！况且，妍娘犯了这么大的错，却隻被罚禁足，就是因为俪娘的伤不重，嗣王才会开恩的。如今你打算对俪娘毒，让她病弱而死……要知俪娘这几天来见人，都是带着伤的。她若有个好歹，别人只会觉得她是伤重而亡，那妍娘的杀妹罪行就逃不掉了！哪怕王爷与嗣王不忍心，宗正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究竟是想要救女儿，还是要害死她?！”

    李俪君索装作闭目养神的样，专心继续看戏，暂时无心应酬李俭让了。

    窦王妃衝着她微微笑了一笑。

    这可不是什么知人说漏嘴却没有实际证据的捕风捉影，而是直截了当地捉了个现形。相比于那瓶药的存在，杨铄夜间偷隋王府宅，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想要害的是李俭让而不是李玳吗?就算她说了，李玳也不会原谅她的，隋王则会更加生气。

    小杨氏听了脸大变，不等弟弟杨铄反应过来，就先扑过去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快给我闭嘴！这事是能嚷嚷去的么?！”她心里清楚，弟弟跟杨钊的关系没那么亲密，就如同自己与秦国夫人的关系也没那么要好。若只是寻常小事，杨钊兴许会不介意给杨铄撑一撑腰。可要是隋王父当真把“谋逆”这样的罪名往他们弟上压，杨钊是绝对不会趟这滩浑的，反而会迅速与他们撇清关系。

    杨铄被迫吃了药之后，整个人就于崩溃的状态，拚命想要把了肚的药吐来，又爬到茶桌边给自己猛茶。哪怕小杨氏不止一次低声喝斥他冷静，他也始终冷静不来，还歇斯底理地衝着李玳大吵大嚷，表示他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他要向自己的堂兄杨钊告状！

    小杨氏低着不说话。窦王妃盯着她，又:“况且，俪娘边的人对你防范得，你能用什么法叫她乖乖吃这药?反倒是阿俭，年多病，又一向对你信任有加，对你平日送过去的吃从不猜疑。若说你这药是为他准备的，还说得过去。一旦阿俭事，嗣王膝就只有温良一个儿了，这岂不是比起给俪娘一个小娘毒，对你更为有利?”

    李玳面沉地瞪着他:“你隻去告好了，最好告到御前去！你不去，我还要去向圣人哭诉呢！杨家的儿是存了什么心?竟然心积虑想要叫我李家弟断绝孙?！莫不是想要谋逆吧?！”

    小杨氏顿时心中大恨，忍不住瞪向窦王妃。

    他也许事后会想办法给隋王府挖个坑，气，但那时他们弟俩只怕连骨都化成灰了，又有什么意义?现在本没办法指望杨钊能替他们。越是嚷嚷，李玳只会越发恼怒。杨铄还有可能保住命，她却真的无法翻了！

    小杨氏只能跪在李玳面前，吞吞吐吐地说些打了折的“实话”:“嗣王容禀， 妾断不敢有加害嗣王的心思！这药……当真不是什么断绝孙丹，而是一……吃了能让人生病，慢慢虚弱而死的药，原是……原是妾打算拿给……拿给四娘吃的！妍娘因为四娘的缘故，如今只能禁足在偏院，妾这个娘的看着心疼，不自禁地对四娘生怨恨之心，便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