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齐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郑重地向陈氏施了一礼:“我需得向您赔罪。您今生忽遭横祸，中途夭折，原是我的错。”

    陈氏稍稍睁大了双，李俪君在他后抬起了。母女俩对他这句话忽然生了烈的好奇心。

    李温齐说话倒仍旧是那个不不慢的调调，只是脸上略有些羞愧之罢了。

    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据说，上辈李温齐的生母小杨氏年依附娘家族兄族，虽说没仗势什么祸国殃民的事，却没少借力打压正室陈氏，还闹得京中人尽皆知。世人都知她与杨家兄妹是一伙的。

    战来临时，嗣隋王一家——那时隋王已经去世了——跟着圣驾逃，途中杨家兄妹被兵所杀，连贵妃都被皇帝赐死了，他们的党羽自然也被一一肃清。小杨氏的名声颇响，也有兵找过来了。幸而她因为腹中胎儿月份大了，行动不便，被落在了队伍靠后的位置，还有位厚的正室陈氏替她遮掩。陈氏车上有两位贵主在，兵不敢惊扰，就这么放过了小杨氏。

    然而小杨氏因为这件事受惊难产，挣扎着生了不足月的儿——六郎李温齐，过后便一直缠绵病榻。李玳怨恨她连累自己，差儿害他丢了王位。他对小杨氏再没有好脸，连她刚生的儿也不想了，还是陈氏好心，把孩抱过去照顾，否则李温齐未必能得这么大。

    因着陈氏曾经救助过新君的两位公主，回到安后，不但自己坐稳了正妃之位，连儿五郎的嗣王之位也稳如泰山。李玳从此对继室客气了许多，但因为仕途无望，索就窝在后宅与新纳的侍妾厮混。对于曾经捧在手心的李俶君、李妍君与李温良，他都一概不理会了，全都扔给妻料理。

    李俶君、李妍君当时已经嫁，前者倒还罢了，后者的夫婿因为跟杨家关系太密，也死在兵手中。李妍君倒是想再嫁，却没有世家大愿意娶，条件差儿的男，她又看不上，最终只能跟着咸宜公主一同家了女冠，没几年就郁郁而终。

    李温良从小被了坏脾气，母亲失势失后，他又失去了父亲的，无人撑腰，心里又厌恶嫡母陈氏，整天想着在外攀附权贵，人地，却懵懵懂懂地被卷某个宗室谋逆案中，糊里糊涂被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