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稠的黑中，钟睁开。

    上空一束烈的白光，她眯着适应光亮，试图动动手腕，耳边就听见哗啦一响。

    钟无力地闭了闭，知是手铐。

    她尝试呼救，没有得到回应，便放弃挣扎。她的动不了，浑笨重，脑也跟生了锈一样转不起来，没有办法思考。

    她安静了一会儿，理顺绪，缓慢地积蓄力量。

    看样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

    还在市区吗？她昏迷了多久？

    不知。不知的时间和地。

    江城东约定好第二日安排人保护她去安全屋，如果没有接到她，想必已经察觉到她事了。

    她还有一线生机，隻盼着江城东早日找到她。

    钟上穿着警服，双手被冷白的铁铐束缚得的。

    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样的羞辱足够铭记于心。程越在想尽方式报復她。

    程越平生最恨背叛与欺骗，必定不会给她一个痛快。

    钟也早见识过他的手段。

    在她之前，程越曾有个女朋友，钟唤她玲。

    说起来也可笑，程越是在奉承丛林法则的环境中大的，与他同龄的孩都在念书的时候，他就随着他父亲金三角捣腾毒品，得尤为漂亮。

    因为常年活动于湄公河域，他父亲因此获了个“船”的名讳，程越也有个外号，“掌舵人”。

    后来程越要念书，“船”不再海，专心盘踞在海城市，明面上白生意，暗地里也涉赌檔、毒品，可警方一直没有过的证据去动程家，这才派了钟打，摸程越边卧底。

    她从羌区的龙手，在他边蛰伏两年都没有太大的展，甚至连见程越一面都难，这让钟一天比一天沮丧。

    逢澳门的生死关，钟见赌场扣押了程越，就知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成功赢得程越的信任，成为“掌舵人”边的“手”。

    第一次，程越带她去谈毒品生意。对方是东北来的老板，看钟貌，便动了邪念，拿烟来跟她近乎。

    烟不是普通的香烟，钟一闻就知。如果她拒绝，砸了程越的场，难保不会失去他的信任。

    可在她接过来之前，程越先把烟掐了，烟死死在对方的胳膊上。

    钟看见对方疼得面目狰狞，但没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