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满宝迈着小短跑去找她大嫂，科科全程看着，一言不发。

    周大嫂显然吓了一，反覆问了满宝当时庄先生的话，确定后略一思索就把东西往灶台上一放，：「走，大嫂先带你回家，一会儿再来收拾。」

    满宝的记忆特别好，又是刚发生过的事，她当然说得清清楚楚，但老周还是问了三遍，然后就蹲在门槛上，从腰间的袋里掏生烟丝来，烟桿里没说话。

    大家也都没说话，钱氏对小钱氏：「你先活儿去吧，这事不小，得等老大他们回来才能决定。」

    小钱氏应了一声，去学堂里继续活儿。

    钱氏看了老周一，牵起满宝的小手屋，低看她。

    见她圆圆的脸上满是茫然，就知她估计还不懂其中的义。

    想了想，钱氏问：「满宝，你想读书吗？」

    满宝：「我一直在读书呀，我已经学会《千字文》了，庄先生说可以教我《论语》了，我还能数到一百了呢。」

    钱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喜读书吗？」

    满宝这了，兴的：「喜，读书可有趣了，我心好的时候读《千字文》就跟唱歌似的，心更好了；我不兴了，也读《千字文》，然后读着读着我就兴了。」

    钱氏目光有些空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半响才：「真是太可惜了……」

    满宝就爬上床，依偎着母亲坐着，仰着小脑袋问，「娘，可惜啥？」

    「可惜你不是个男孩儿。」

    满宝就嘟嘴：「我才不要男孩儿呢，男孩儿都脏，还臭，也没有女孩儿漂亮。」

    钱氏忍不住一笑，「是啊，我们满宝又净又香……」

    可男孩儿却可以传宗接代。

    钱氏自认为心够了，此时却忍不住簌簌落泪。

    满宝看着心疼得不得了，连忙给她泪，自己睛也忍不住红了，带着哭腔问，「娘，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不喜我去读书？那，那我以后少去一。」

    钱氏忍不住笑声，一边抹泪，一边拧着她的鼻：「真是个小，跟你爹一样，就会说好听的话哄人。」

    满宝张大了嘴，实在难以想像她爹原来是那样的爹。

    钱氏也只伤心了一，就抱着她：「你既然能读书，那就读，读书好多着呢，你虽然是个女孩，但读书了也比别人本事，以后不会被人骗，被人害，可以把自己的日过得更好。」

    钱氏虽然大字不识，甚至是个没过县城的村妇，却自有自己的一番见识，她低声：「你看那些男人，识字的就比不识字的日过得好，懂数的就比不懂事的机灵，女孩们也一样的。」

    满宝狠狠地，「先生说读书能明理，白二那个傻，他说他不考科举，以后就继承他爹的地收租过活儿，先生就说他了。说明理的人不走到哪儿都会不心虚，行事不错，可以……」

    后面的话有难，满宝顿了一，还是科科提醒了，她才能接去，「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心不败，人不败。」

    满宝虽然不是很理解这番话，但她觉得当时的庄先生好大好大，听得她脸都红了，恨不得绕着村那条河跑上三遍，大吼一顿，所以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