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隔三个月后她再一次又见到许梦。不过也才三个月，在她印象里小柔媚的许梦就换了副模样，穿着厚棉袄，带着一条浅羊围巾，将大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只剩一双过度消瘦而显得大而无神的双。黝黑的瞳孔无光无澜，如同一汪平静死般直勾勾地朝她看了过来。梁怀月心觉得有些渗得慌，便挪开了视线不再对视。梁怀找了许梦许久，没找到她的行踪，却也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突然现在程淮的老家里，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不过也有可能是过来祭拜，毕竟程淮和她也是恩侣，男朋友的父亲死了总要席一葬礼。要怪也只能怪程淮，在安排时间这件事上的不够稳当，偏偏让老婆和人在亲爹的葬礼上碰到面。梁怀月这会儿还在思索，要不要说些什么，装装样。站在她前的程淮回过，语气平静从容，不动声，反倒是先她一步开：“这是我同村的一个朋友，我可能要招呼客人，你要不要自己先回去休息？”同村朋友，这份还真是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婚前的时候梁怀给程淮简单了背景调查，许梦和程淮确实还真是同村人，只不过后来从伙伴发展成恋人，也不知这事有多少人知晓。“我去厨房找吃的吧。”梁怀月问了问一旁的程开燕：“燕燕，家里还有面条吗？能不能给我碗面条？”程开燕立就走了过去：“有的，嫂，我去给你。”她离开，不是因为她心里发怵，单纯就是不太想搭理这两人之间的。换句话来说，她跟梁怀恩的时候，也不想程淮多掺合。夜如墨，寒风刺骨，敞开大门的自建房堂屋被窜来一大阵冬日的冷风晃神龛上着的两白烛燃起的火苗。周遭来守灵的亲戚兄弟，都跟许梦认识，闹闹地跟对方说起话，问她在哪里上班，穿得很气派，要成为他们村里继程淮之后的第二个有有脸的人。程淮先跟亲戚们说了话，漫不经心地走到女人旁，自然随意：“去谈？”许梦抬，用那双死潭无波的睛看了他一，随后也跟着他走了大门。前院够宽敞，只拉了一盏黄灯泡挂在蓬上，光亮微弱，照不亮院角两人的模样。院前的龙没关，在黑夜里发滴滴答答的声音，一又一地落在泥混合的地面上。程淮开：“找我有什么事？”他不认为许梦从外面赶回来是为了特意给程见豪祭拜。他同女人一样，都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孩，许梦家里父母重男轻女，对女儿不甚在乎，自打他考上大学，许梦跟着去务工，两人几乎也从来没回村里过。黑夜里许梦只一双黝黑无神的睛，有些大得突兀，直勾勾地看着他：“叔叔去世了，我来看看。”程淮皱眉，不喜你来我往的这表面功夫：“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她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程淮，能不能再给我多钱。”她知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很差，没办法，在失去经济支后，她不得不束起挥霍无度的手脚，打细算地过日。这样的日刚开始过还行，时间了就难免压抑烦躁，尤其是当她心不想要大肆购却被银行卡里的余额给困在家里时，这心更是令她彻夜难眠。许梦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轻柔：“程淮，十万块真的不够……你看在我以前跟你在一起这么久的份上，再多给一吧？”“我记得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他的目光冷冰冰地朝她看过来：“公寓也给你住，让你在江城不用支付房租电的大额开销。”“我知。”她闭上睛，呼一：“但是真的太低了，才六千块钱，本就不用。”“你知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月薪是多少吗？”程淮轻笑一声：“你的这份工作，朝九晚五，有双休，到手都能有六千。人不要不知足。”“可是你也知我钱向来大手大脚。”“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程淮：“给前女友分手费是法律规定吗？”许梦看着他的脸，俊帅气，一如往昔在她跟前那个默默无言只会一味付的程淮。他完全变了个模样，变得陌生，让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