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如同被雷电击中，轰隆一声地震裂他清明的意识。不可置信，难以言语，抑或是目瞪呆，所有七八糟的绪都织在一起，简直，简直让一贯学会在人前冷静的程淮惊慌失措起来。

    那妇人也抬起脑袋，姣好的面容泪痕斑驳，清淡的妆容突显这个年纪该有的优雅知，程淮猛地反应过来，她和自己，得未免也太像了一。

    屋的四个人，三女一男，除去张小梅，剩的应该都是这个家里的人。

    他沉默来，半晌之后，慢慢开：“什么意思？”

    男人叫宋思际，年满六十却看着仍旧神矍铄，腰笔直，昂首，完全没有任何的老态：“你是我的儿。”

    程淮愣了一，冷笑：“胡说八！”

    空无凭就说自己是他的儿，这世上得像的人多了去，难不成街上有相似的男人他都要指着别人去认儿。

    宋思际比起过于激动泪的妇人，要沉稳得多：“你养母会告诉你。”

    张小梅哭哭啼啼地，赶，恨不得这会儿跟对方跪：“宋首，您让我送送小峥吧。”

    她得不好看，哭起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泪鼻涕在一起，哭起来撕心裂肺，真实：“我命苦啊，老公刚死，儿又没了。”

    “宋首。”张小梅跪了来，双手伏地，放低卑微：“你让我送那孩一程吧，那是我亲生儿呀，呜呜呜，好歹了一世母，我都没多陪这孩几天呐！”

    她一说起死去的宋峥，那位妇人又不禁泪汪汪的哭了起来，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即使不是亲生，也没什么区别。

    宋思际平静开：“你把你之前，跟我们说过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阿淮，阿淮。”张小梅从地上摸索着爬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衣角，哭得稀里哗啦：“你不是我的儿，你是宋首的儿……呜呜呜……我的儿死了啊，阿淮，我一年之死了老公和儿，我该怎么活呀！”

    程淮着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开：“你知你在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