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师正在给梁父行日常的推拿，手法熟练细致，一一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必要疏通刺激的神经。

    私人病房里有这么一项疗程，是医生特意代的。植人没有生理活动，久去不仅容易患上褥疮，更会导致肌萎缩。所以康复训练，是疗程里的重中之重。

    她和梁怀并排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腾了床侧的位置，方便康复师给父亲行治疗。呆呆地盯着康复师的手，看着他从肩颈一开始对父亲行推拿。

    盯久了，似乎还能看到父亲肌受到压迫而微微泛起的反弹，给她一父亲要苏醒过来的错觉。

    梁怀也看着康复师的治疗过程，顺便问了旁边的女人一句：“等会想去吃什么？”

    梁怀月仍旧呆呆地望着：“随便。”

    “好像很久没有吃红烧排骨了，不如等会去超市买些新鲜排骨来怎么样？”

    她了：“好。”

    彼此的谈，看着毫无任何古怪，甚至言语之间的亲昵仍旧和以前一般没有什么变化。这也是他们这两天会会说的事。

    他们提及晚餐，最新的电影，或者一搜八卦，甚至还会提及周围可以散步的公园。

    唯独不会提及去国的事，父亲的病，和他们的未来。

    梁怀月试图在逃避。

    跟以前一样，又似乎不一样，介乎于这两者之间的恋，让她抓不住残迹，总有些害怕说起相关的事。

    她的逃避和退缩，梁怀都看在里。

    他从来没想放弃过她，这样的话说了很多遍，但不是说就能让她安心，很多时候，都需要梁怀月自己想清楚。

    在医院坐了许久，直到康复师彻底忙完离去，他们才离开，打算回家休息。路过护士站台，还要去签字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小护士是个圆脸，可乖巧，双手递过来一支笔，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着前男女的样貌。

    “梁先生……麻烦您签个字。”

    “嗯。”

    护士站里有好几个穿着白护士服的护士，不是负责他们病房的人，所以总觉得生。大概有四五个左右，清一的扭过，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梁怀没说话，指骨分明的右手握住笔，快速地在上面签过名，无视着这些护士们递过来的神。

    他和梁怀月都得好，谦虚在别人里就是自夸，平心而论，外貌众，确实在哪儿都容易引别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