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医院后门开车回公寓，家里的别墅已经被抵押行拍卖。梁怀月面苍白，垂着脑袋，漉漉的碎发贴着女人的脸，脖颈的布料也被透，冰冷刺骨地贴着她的肌肤。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医院里会莫名其妙地现一个女疯。

    梁怀月住的医院，无论是医疗技术平，还是病患私密保障，都比梁父的医院要差很多。也是嫌麻烦，不想挪地方，所以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车开着空调，他怕她上的衣沾后风冒，所以连带着车窗也关得严实：“上就到家了，我已经跟警察说过了，最低要求也得是向你面对面歉，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她垂着脑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手肘撑着窗沿将脑袋搁在上面，试图在车摸一些东西来，也没能摸到。

    梁怀看着她在自己的车翻上翻：“在找什么。”

    找不到香烟，她也作罢：“没什么。”

    她面平静，神态从容，完全不像是个大广众之被人泼了冷的模样。梁怀猜不她如今的想法，也怕她过于去执着这一件事，病加重。目光直视前方的路，却不断地用尾探视她的一举一动。

    “网络上总有一些极端的人，不要太放在心上。”梁怀轻声安抚：“过段时间，再过段时间就都散了，以前还有什么明星的绯闻，到现在也没人能记得清楚。”

    她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车转弯开始要另一条，前往他们住着的江苑。住宅区车龙，开车也要提起十二分的心。

    梁怀月突然开：“兄妹这样的搜真的也可以被人淡忘吗？”

    梁怀没有听到。

    来来往往的车辆飞快掠过他们的旁，后视镜里呈现来的车有好几辆车都跟在他们后，跟着他们走同一条路。

    以前梁怀月不会想太多，可现在所有现在她前的人，车，都成为那群娱乐记者和等着拍摄她各隐私生活的聚光灯。

    “把手机还给我吧。”

    梁怀微微一愣：“月月……”

    “我知你为我好，怕我看了那些伤心，可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被修饰过的事实，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她撑着脑袋，平静地开：“手机其实没摔坏，就在你上吧？或许是在家里的哪个屉里，我不知的地方？”

    梁怀眉带愁，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也让他心力瘁。他不知自己是否该让她去真正地看看那些东西，他担心外面对她的伤害，更担心梁怀月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