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拿着检查结果过来，问：“谁是家属？”

    朱韵抢在付一卓之前说：

    “我是。”

    护士招招手，“来。”

    屋里有办公桌、护理床、电脑、绿植，还有一缸小金鱼……普普通通的医生办公室，现在在朱韵里却神圣万分，她恭敬地坐在凳上，等着医生开。

    医生五十多岁，穿着白大褂，镜微瞇看着手里的检查结果，半晌悠悠地问：“他是什么工作的？”

    朱韵连忙回答：“it……”说完怕医生不好理解，解释，“就是电脑行业。”

    医生，了然：“怪不得。”

    朱韵看他语气不急不缓，猜测况可能不严重。果然，一秒医生就说：“你安心啊，没什么大问题。”

    朱韵这气总算嚥去，整个人像虚脱一样靠在椅里。

    “张啊？”医生看着她，“你们都这样，全是事后张，之前折腾的时候想什么了？”

    朱韵：“是我太大意了。”

    医生说：“他现在是颈椎骨关节炎，俗称颈椎病，症状已经很明显了。冲他这肌僵程度来看，这应该算是沉屙旧疾了。要我说你们这个行业真是不要命，年年都得猝死几个。”

    屋外的走廊里，付一卓看着医生办公室的门，蓦然开：“你放弃吧。”

    田修竹站在旁边，也看着那扇关的门。

    付一卓说：“她自己都不知有多我弟弟，她在李峋边跟在别人边是不一样的。”

    田修竹弯了弯嘴角。

    屋里。

    医生推推镜，对朱韵说：“这患者肯定员警觉胀，他时间负荷工作，大脑本得不到放鬆，他睡眠品质肯定也差，没有这么活的。”

    朱韵：“他经常后背疼。”

    医生：“废话！你天天保持一个坐姿你后背也疼！”

    朱韵被他凶得一抖，说：“那他今天倒的主要原因是……”

    医生一边给她比划一边讲：“肌疼只是表像，脊椎才是本，他后背僵，血到肩膀送不上去，但大脑又速运作，时间需要氧血气，这么一衝突，不才怪。”

    朱韵：“那该怎么办？”

    在医生几番攻势，朱韵买了一大堆的药和营养品，还办了张医院的理疗卡。

    从医生办公室来，朱韵一看到站在走廊里的田修竹。

    时间刚好中午。

    李峋的况确定后，朱韵的绪也平定了。在光照耀，她整个人像是刚刚从里捞来一样，后背都被汗浸透了。

    她看着他，低声说：“你说得对。”

    田修竹笑：“哪句？”

    朱韵：“哪句都对。”

    ——他状况不太好，全靠一气撑着。

    ——没人有用不完的力。

    ——能平静健康过完一生是最难得的。

    人总是在大喜大悲之后，才能大彻大悟。朱韵虽还没到了悟的境界，却也看开了很多。

    田修竹忽然问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