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看向敬闲，声音依旧带着困意：“为什么？”

    仔细一想，敬闲应当早就知他与天的纠葛，也是一直没说。

    “常人不该窥见天的意图，如果你告诉他们，很可能会害他们遭来灾祸。”敬闲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告诉你。”

    “但是我现在也发现了，不是吗？”路迎酒懒洋洋地在他怀中蹭了蹭。

    “那是不一样的。”敬闲又是温柔地摸过他的黑发，轻轻落一吻，“你是自己发现的线索，这就是命中注定。但是其他人……其他人本来不该和这件事有纠缠，知的越多，就越危险。”

    听到这里，路迎酒算是明白了。

    无非是天傲慢，容不得他人知晓它的念，窥探它的秘密，觊觎它的威严。如果他擅自告知他人，违背了命运，反而会招来厄运。

    不过说起这个……

    路迎酒思考了几秒，说：“我之前追查过‘时辰到了’这件事。但是，很多世家的人本不知这事，至少我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他继续讲：“目前，明确知这件事的只有陈兰，张念云，楚游——很可能还有叶德庸。秘密似乎是保留在了个位数的人之间。”

    “我当时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没有告诉家族其他人，而是独自保守着秘密。如果想要达成目标，明明依靠家族的力量才是上策。我只有一个人，再厉害也没办法与一个庞大的系抗争。”

    “现在，”他看向敬闲漆黑的眸，“你这么说，我好像就明白了。如果他们主动把这件事说去，把信息扩散开来，反而会害了自己的家族。”

    “嗯。”敬闲低声应了一声，“他们知这件事后，不正是遭受厄运了吗？”

    陈兰一家被灭门，就连初中的孙都未能幸免。张念云自杀在山林，鬼魂在山间游数十年。楚游作为家主早早得了重疾，在痴傻中度过了后半生。

    怎么看，都是悲惨的、令人唏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