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闲不答话。

    他没什么血亲了。

    敬闲笑说：“你看，我不想告诉你就是这个原因。你知了肯定要担心。”他亲了亲路迎酒的额，“睡吧，别想那么多。你老公可是很厉害的，怎么可能输给那残暴不仁的东西？”

    神官和人类受到天的製约是不同的。

等到后半夜，两人才折腾完。

    他的心思转，很快想到了，解开婚契并非只有那一方法。

    路迎酒微微变。

    片刻后，他问：“敬闲，假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知真相的吧？”

    等到那时，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阻止天了。

    路迎酒想了一。

    直到路迎酒快睡着了，直到他以为敬闲不会开了……

    没有，茫茫然飘浮在天地之间。

    但是……

    路迎酒闭着睛躺在他怀中。

    简单清洗过后，上是淡淡的香气。屋还燃了助眠的熏香，叫人心神安定。

    ……如果敬闲死了，效果也是一样的。

    然后，他心中很快升腾起了不妙的预。

    “你之前遇见假婚礼时，我不是把你救来过一次吗。如果换作你的父母，同样是能够到的——只不过没那么轻松，免不了伤亡。”

    他知敬闲的实力远超过他，也远超任何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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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

    他带着困意说：“但是，这和婚礼有什么关系呢？”

    他心中一团麻，皱的眉却被敬闲慢慢抚平了。

    敬闲才低声说：“天如果要带人走，要斩断你在世间的所有缘分。而缘分也分了三六九等，像师徒缘分，或者朋友缘分是比较次要的，比较重要的是至亲血缘。”

    路迎酒这些天不断翻看鬼界的各典籍，又问了敬闲许多细节，心中大有个结论：天必须派侍从去追杀人类，而面对鬼怪，手段可多了去。比如雷劫比如心，任何一都更为致命。

    早在敬闲一遍遍为他手、对抗天时，这不安就一直存在。

    ——这预并非凭空生的。

    敬闲沉默了几秒钟：“婚契也包在重要的缘分中。”他伸手轻抚过路迎酒的鬓角，“你我结了缘，天要带走你，会费更多更多的功夫。假婚礼的目的，就是让你与另外一人拜堂。等行结成新的婚契了，和我的缘分就消失了。”

    他这是彻底清醒了，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母亲庄雪早早去世了，而他那便宜父亲已经十几年没面。

    生而为鬼，生而为神。

    敬闲抱着路迎酒，和平时一样，姿态像是一隻护着领地的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