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您还有妄想吗？”

    “路先生？”

    “您在听我讲话么？”

    诊所的光和煦，女人推了推镜：“您有持用药吗？”

    “……没有。”路迎酒回答，“我把药全都丢掉了。”

    女人倒一冷气：“您怎么能这么！如果您的病加重，就要被製送医了，为了您的健康考虑……”

    “我是谁？”路迎酒问。

    女人：“……啊？”

    “我是谁？”路迎酒再次问，前倾十指相抵。

    尖塔式手势。

    代表了自信与攻。

    他面无表地看着女人，这一刻，病人与医师的份已然反转。

    女人明显慌了一：“您是我的病人，因为严重的妄想症在接受治疗。您虚构了一个全是鬼怪的世界，而您是所谓的‘驱鬼师’。”

    “所谓的‘驱鬼师’。”路迎酒笑了一，“那我很好奇，符纸对你有没有效果呢？”

    符纸飞，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开始燃烧。

    火势迅速蔓延，燃了整个诊所，也燃了整个世界。人们被灼烧到惨叫，上爆睛，而路迎酒静静坐在赤红之中。

    他说：“你有两个败笔。”

    “第一，你低估了我的能力，没想到我能复原阵法，也没想到我有那么多牵挂的事。再怎么说我也是天才对不对，你这样轻视我，会让我很不兴的；”

    “第二，你让‘敬闲’死了，试图给我致命的打击。但是他怎么可能这样死去呢？他那么大，无所不能，承诺说永不会离开我，而我愿意相信他的一切。”

    “再说了，就算是死亡，”路迎酒笑了笑，“那么一个恋脑，不死在我边的话，恐怕都会耿耿于怀吧。他不可能允许这事发生的，他隻想死在我的怀中。”

    女人已回答不了，被烈火吞没。

    路迎酒张开手，手背上有一旧伤，是与鬼怪厮杀的勋章；他舒展骨，颀的躯带着经百战的力量与优雅；他抚上心臟，心臟砰砰动，是一腔未凉的血与真诚。

    这些怎么可能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