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女厕所外的人很多， 队伍已经排了门外。

    桑稚没打算上厕所， 只是想洗把脸。她直接从人和门的空隙中穿了去， 走到洗手台前， 打开龙。

    突然注意到镜里的自己睛还红着， 角拉得平直， 看上去不像是刚骂了人， 倒像是被人骂了一顿。

    桑稚后知后觉地因为，自己说着说着就被气哭了的事， 到有些丢人。她吐了气， 了张纸巾脸。

    想着她昨天绞尽脑说得都了的话， 段嘉许若无其事的态度，以及自己最后也觉得桑延还讲理的智障想法。

    刚降去一丝的火气，又再度升了起来。

    桑稚把纸巾扔垃圾桶里， 了厕所， 板着脸回到位置。

    这是一张四人桌。此时段嘉许和桑延分别坐在两侧，一个坐在靠外的位置， 另一个坐在靠窗的一侧。

    桑稚看着座位分布， 不想跟桑延坐在一块， 只能推了推段嘉许， ：「你坐里边去。」

    「， 」在这个时候，桑延开了， 「多大年纪了，绝这词都说的来。」

    等段嘉许往里边挪了个位后， 桑稚坐，当没听见他的话。但想想又觉得憋屈，很快就开了：「那断绝关係。」

    「哪来的关係？」桑延嗤笑了声，「提醒您一，桑家十八代单传。」

    「……」桑稚看向他，「我等会儿就告诉姑姑。」

    「噢。」桑延改，「一代，单传。」

    见惯了两人吵架，段嘉许也没觉得这是大事，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着。很快，他把菜单放到桑稚的面前，中断了他们的争吵：「先菜。」

    桑稚抿了抿，憋着火开始翻菜单。

    桑延却没完没了，继续火上浇油：「这才在一起多时间，胳膊肘再往外拐得折了吧。」

    「你能不能讲理？」桑稚一即燃，火冒三丈，用力把菜单合上，「我次回家，衝到你那把你女朋友揍一顿，你怎么想？」

    「这两个能一样？」桑延说，「白、、狼。」

    「我这怎么就白狼了？还有，哪里不一样？」桑稚跟他吵，「反正打人就是不对，你讲理不行？又不是多严重的事。」

    「讲理？」桑延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反倒笑了，「抱歉，我呢，不喜这么娘炮的解决方式。」

    「……」

    「而且，这位同学。」桑延的指节在桌面轻叩，缓缓，「我跟我兄弟打架，有你什么事？」

    「……」桑稚立刻看向段嘉许。

    段嘉许歪坐在椅上，单手支着侧脸，与桑稚对视。他伸手了她的脑袋，好笑：「别跟你哥吵了。」

    桑稚生地说：「是他要跟我吵。」

    段嘉许：「我也打了他，扯平了。」

    闻言，桑稚往桑延的方向看了，没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伤。两人对比起来，怎么看都段嘉许更惨烈一些。

    但也可能是，段嘉许打人比较给面，不打脸，隻往上打。

    桑延也没说话，正低着看手机。

    看上去莫名显得可怜。

    桑稚的火气瞬间散了大半。想到他过来的主要原因，她沉默几秒，又看向段嘉许，冒了句：「你嘛打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