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了一六姨太，说：“不会是宋家大少爷？”

    听见这话六姨太羞得小脸通通红，年太太解释：“在上海窑儿那么多，怎么名呢？就去大世界共和厅献唱，献舞。那里去玩的年轻公哥儿多，看上了带她去，一个晚上能挣上百大洋。”

    今天的目的又不是纯粹的际，而是为了让某些话到某些人的耳朵里。就宋家大太太这人？来了，听了！也未必有机会跟宋老爷说。反而倒是这位新姨太太，正是得的时候，反而跟她说的话更容易到宋老爷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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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际，怎么个来？”

    六姨太却是心一，她如今虽然是老爷的人了。可小还是她的小，她从十二岁被买回家，跟在小边伺候，伺候小这么多年，秦家人简单，小和太太待她很好。她是希望小能有个好结果的，现在听见大少爷在追求什么际，立竖起耳朵听。

    年太太放瓜，说：“往你们最想不到的猜，谁最不可能，你们就猜谁。”

    “就是那还算不错，读过书，看上去像是大家闺秀，天天连于各男人边的女人。”

    宁波在上海生意的人家不少，几位太太怎么都不敢猜最有名的两家的少爷，毕竟那两位少爷可都是人中龙凤，只猜其他几家的少爷。

    太太们一起喝茶吃心闲磕牙，年太太是从上海回来的，自然要给大家伙儿细数十里洋场的有趣之。

    “六太太是正经人家的小姑娘，不懂也正常，堂里的姑娘，就是生意的，就是院里的姑娘。”一位太太给六姨太解释。

    “一百个大洋？都够请十几个工，给的月钱了，一个晚上就没了？”有位太太为此咋。

    毕竟谁都知金孝宇是最喜人，而潘家那个小三也是个纨绔弟。

    所以，来六姨太，年太太不要太兴。

    年太太但笑不语，看上去是了，另外一个猜：“傅家的那个少爷？”

    “想不到吧？就是这两位。”年太太喝一茶。

    “怎么没区别，区别可大了。这姑娘，那个手段才叫明，像最近天天上报纸那个秦瑜，她有正经工作的，是一家洋行的经理，会说德文和英文，得真的不要太漂亮哦！站在你面前，你一定会认为这是哪一家的大家小。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社场合，得我们宁波的两位少爷天天为她献殷勤。早上一个送她去洋行上班，午一个去洋行接她班。她把两位大少爷摆得妥妥帖帖。”年太太说完，抓了一把瓜嗑了起来。

    六姨太只在秦母生病去上海看西医的时候陪着小去过上海，那时候小忧愁哪儿会带她去看什么哈哈镜？此刻她听那哈哈镜实在奇妙。等等年太太说这个堂里的姑娘又是怎么个一回事儿？她一脸疑惑地看着年太太，年太太问她：“六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不明白的？”

    年太太听着笑着摇，被其他太太说：“年太太，你就不要卖关了。”

    “这跟堂里的姑娘有什么区别？”有位太太问。

    “我们家给傅家那位少爷介绍常熟胡家的四小，你们要晓得哦！胡家的二公如今是中国银行上海分行的副经理，二少是通副的千金，傅家是钱庄生意的，有胡家二公在银行界么，以后有多少便利？四小文静秀，写得一手好文章。傅少爷为了这个女人不要这位胡家四小。”年太太眉飞舞地说，“你

像是宋太太这样？

    “什么叫堂里的姑娘？”问这个问题，六姨太又怪不好意思的，只怪她见识浅薄。

    “大世界里的哈哈镜不晓得你们见过没有，看上去就是我们平常穿衣用的洋镜，你一走过去，有的镜把你照得的像是竹竿，有的呢！有把你照得矮得像个秤砣。那里天天有猴戏，还有舞厅，底楼的共和厅里，是上海滩，堂里的姑娘最喜去的地方。”

    “要不怎么叫销金窟？”年太太拿起茶碗喝一，“不过啊！这还不是厉害的。还有那际。”

    几位太太听见宁波的两位少爷，不禁好奇起来：“年太太，是哪两位少爷？是金家大少爷和潘家小三吗？”

    “哦呦，搞定那两个算什么？随随便便一个漂亮姑娘都能搞定他们两个的。”年太太吐了瓜壳，“你们猜，她搞定了哪两个？我保你们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