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跨门槛往前走，她还要跟五姨太说去，老四那个贱骨就算了。

    被弟媳妇了帽，大姑太太心里舒坦，嘴上却说：“我都嫁那么多年了，哪里再能娘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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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谁叫人家是太太。客气儿，让你叫大，不客气，现在让你讲规矩，叫太太。”

    “行啊！时间差不多了，叫上几位没有的姨太太去厅等着，我们先去门迎接几位太太。”宋太太说。

    “那我先谢过大了。”宋太太谢过大姑太太，“午我约了几位太太过来打牌，您要不留一起玩玩？”

    “问过老爷了，让老二来接这个家，她也这个年纪了，老二也已经成人着家里的田地，他们娘俩应该能当这个家。我们家舒彦太不懂事了，我要是一直在宁波，家里倒是了起来，上海这个随便舒彦来，你说会怎么样？”宋太太问大姑。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那明天我让人来接您？”

    “今天早上，你知我

    等大姑太太一走，阿芳过来说：“太太，厅已经备两桌麻将了。”

    要是自己这样把阿芳带回去，老爷还认为她就这么甩手了。实际上她就是想甩手了，但是也得甩得圆满，所以大姑太太是最好的人选：“您是最最懂规矩的，而且孩们都大了，孙辈也都读书了，平时想来也无事。不如，您帮忙看顾着家里？有您看着，世范也放心，我也放心。”

    “你们夫妻俩啊！都这把年纪了，都不能让我省心。”

    “留过洋的孩，跟我们想得不一样。”

    宋太太听了一大堆大姑太太那些脸面，规矩的话，总算是把这座活牌坊给送了门。

    “你是该去上海。不过这里，你放给老二，恐怕也不行。”

    这个时候厨房送饭来，红烧、清蒸白鲳鱼、黄瓜炒、炒豆芽加上一个末豆腐羹。

    已经到了的六姨太，赶忙过来叫：“二、三。”

    “唉！老宋家的脸啊！”

    大姑太太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亲闺女，虽然对这个弟媳妇颇有怨言，认为她没办法拢住自家弟弟的心，可到底这是弟媳妇，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舒彦才是她正儿八经的侄儿，那些姨太太生的，真不值当自家弟媳妇那么多的心思上去。确实也该让她去上海，好好舒彦这个混账。

    有这话，那就是接了，宋太太拉住大姑的手：“我们活到一百岁，在您心里不还是弟弟弟媳？”

    “这不是我本来就想找您吗？”今天大姑送上门，宋太太就定决心了，绝对不能让她给跑了。

    二姨太一听，是这个理，换了衣衫和三姨太一起走到厅门。

    “要是我在这里，您回来手，那就不合适。可我不在家，您过来是帮着家。这怎么叫手呢？这不是在帮兄弟和弟媳妇吗？您也舍不得你那侄儿在外胡闹吧？您也不愿意老宅被闹腾得什么规矩都没有吧？不要让我两放不。”宋太太这一番话实在是推心置腹。

    阿芳让人去通知了二三和六姨太，二姨太气都气饱了，原本是不想来牌局，被三姨太给劝解了几声：“二，越是这样越是要去啊！你都没机会见到这些太太，你的委屈怎么能让人知？跟这些太太混熟了，才能让他们知，宋家的这位太太，号称是门大的闺秀，是这样苛待庶女的。去！嘛不去？”

    此刻，宋太太留了大姑太太吃午饭。大姑太太听说她要去上海，问：“那这个家里怎么办？老四老五都要生孩了，谁来持？”

    三姨太走到门，看着桌上摆的菜：“她手里的钱，不都是从咱们嘴里一一抠来的？”

    二姨太啪地把筷拍在桌上。

    “行了，我多过来看看。老二看着老实，实际上是个小心的。”

    三姨太上上打量了一番六姨太：“小六，说起来，还是你聪明。与其姨太太的丫，倒是不如自己个姨太太。”

    “这东西我不玩的，我前几天过来，听佣人说，你们夫妻打了舒彦去了上海，所以让他们等你们回来，立刻跟我说。我来问问况。你说，怎么就离婚这事，在我们家呢？”

    在这大分人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年代，这个饭菜是普通人家过节才敢想的，但是现在二姨太真的是一饭都吃不了，这儿，这儿鱼，还让人怎么。

    “只能如此了。”

    六姨太一脸懵懂，不晓得三姨太是个什么意思。